“谢……谢陛下恩典……”
信阳王奄奄一息,浑身剧颤。
“老王爷好好养病吧, 我等去惩治真凶了。”
传旨太监温和一笑,莫名有些阴森味道。
“不知……陛下要如何惩治?”
信阳王声音虚弱, 衣袖中的手攥紧,几乎扎破掌心。
司珩随意找了些证据,就指定他的二儿子是真凶,然而天子之言,谁会辩驳呢?
这就是天子,手握至尊权柄,一言定天下。
“杀人自然偿命,老王爷觉得呢?”
“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这等残害血亲,罔顾人伦的畜生,死不足惜。陛下为老王爷清理门户,您可要惜福啊……”
太监一笑,语气认真,还带着几分劝诫意味。
“那就……就……多谢陛下了……”
信阳王垂下眼睛,哪怕少了一个儿子,他还有剩下几个,如今并不是和陛下撕破脸的好时候。
脑子那个声音告诉他,未来天下会有一场大劫,雪灾、瘟疫、水患……届时天下十室九空,还有异族南下,风雨飘摇。
只要将大劫扣在天子身上,说天子是妖孽附体,那个六皇子也是妖孽托生,司珩的皇位必然不稳,集民愤群起而攻之,江山自然易主。
“老王爷不必多礼,若感念陛下的关怀,您养好身体便是……”
太监看着信阳王额头上凸起的青筋,语气不阴不阳。青筋跳得这么有劲,就这还病重……这个当老子的,哪怕粉从脸上扑到脖子上,看起来比宫里病殃殃的世子身体好多了。
“咳咳……”
信阳王咳出几口血,躺在床上不动了。
太监见他还有气,这才离开。
还有一个二公子要处置呢。
“二公子已经关起来了,公公还请这边走。”
“就关在王府的地牢里。”
“好好好。”太监一边把银票往袖子里塞,一边往地牢走。等他看清地牢里那个锦衣玉服的年轻公子的脸,示意对方把脸擦干净。
那人一脸死意,随意擦了擦脸,虽然俊秀,但并没有王孙公子的盛气凌人。
“是与老王爷有些像,不过我昨天夜里杀了一个更像的,好像是要逃到山中去?”
“言语猖狂,对陛下不恭不敬,我便让护卫杀了,弃尸江中……”
太监仿佛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便说得详细了些,比如那个出言不逊的人,眉上有一粒小痣,与地牢里的世子好像一样。
太监说完,地牢里的人神色骤变,牙齿都忍不住咯咯打颤,还有人悄悄出去报讯。
反而是那个一脸死意的“二公子”,露出几分嘲讽之色。他的确不是真正的二公子,只与二公子有几分相像,便被抓来当了替死鬼。
没想到那个趾高气扬的二公子也死了,真是好笑至极。
“我有内情要禀明陛下……”
他不知这太监是好是坏,但总不会有作为替身、死在这里更坏的结果。
“是吗?那咱家就带你去京中面见陛下。”
太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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