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维东心梗了一下,以前忽略的事历历在目:“是谁说不希望被学校老师指指点点?不希望同事问长问短?谁说万一我们分了,我父母知道了,以后学校里碰见尴尬?”
“所以呢?”
任维东张张口,暗暗提醒自己公共场合,公共场合。可任维东还是忍不住身体前倾,低吼:“所以我爸妈连你是黑是白姓什么都不知道!”
林云香脸上的笑容凝固——
当年任家老两口确实不知道她和任维东交往。她年轻脸皮薄,找到任家也没好意思自称是任维东对象。
任维东憋在心头,或者憋了多年的气出来,放松地身体后仰,微抬下巴睨着她:“满意了?”
林云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叫她耿耿于怀多年的事竟然是个误会……是个误会……误会……
真可笑!
林云香此刻更想哭,她别过脸朝窗外,“这也说明我和你有缘无分。”神色漠然仿佛心底毫无波动。任维东看在眼里,怒上心头。
不是忘了她自己定下的规矩,不是她不信任他,一听“女朋友”就认为他脚踏两只船,要不是她死犟——找她问清楚的时候她不说人话。哪有后来这些事。
她还有脸提有缘无分。
“你和李有良有缘分还离婚了?”
林云香气得胸闷,他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那也比有些人强,有些人想离还没机会呢。”林云香轻蔑地说。
任维东:“……”
“一定要这样说话?”
林云香:“好笑!是我不好好说话?谁一坐下就阴阳怪气?”
那是我以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任维东嘴巴动了动,把话咽回去。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时光不能倒流。
“我错了,我不该自以为是,胡乱揣测。”
错不在任维东,是她和任维东太年轻,经的事少,自以为不涉及到家庭彩礼等等的感情纯粹而美好,却不知道洁白无瑕染不得一点尘埃,有黑有白丰富多彩才是世间本色。
孩子都快上小学了,再纠结过去那点事有什么意思。李有良对不起她和孩子,她能跟李有良好好说话,任维东欠她什么。
林云香低头:“两个人的事哪能全怪你。”
任维东很是意外,她变了。
林云香抬头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小北这么大了,我怎么可能还是原来的我。何况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事。”
任维东没有经历过结婚离婚。任维东在欧洲司呆了几年,人脉广路子野,辞职下海也没遇到过挫折。没有被生活刁难过的任维东比林云香大四岁,还有着少年人的朝气,青年人的锐气,仍然是多年前的那个他。
任维东不是不知道他比林云香幸运太多,闻言岔开话:“那说说你和李有良?”
林云香眉头一皱:“知道了还问?”
“我知道什么?”任维东奇怪。
林云香朝孩子方向看去:“依依进来看到我就问,小北妈妈,你被第三者插足了吗?她这么小懂什么,不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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