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们这样说他们怎么不自己跟毛子谈?”
任维东:“他们哪有空。好比黄桃罐头厂厂长,知道怎么跟俄商谈,可他一走大半个月,厂里谁盯着?叫副厂长去,副厂长谈好了也得跟厂领导汇报。如果是大单子还得开会讨论才能签字。合同定下来黄瓜菜都凉了。我出面的话,一手钱一手货,他们还不用担心货到了钱没到,我人跑了。”
林云香懂了:“也不用开会讨论?”
任维东:“自己人,又是我同学介绍的,车间主任都敢做主。”
黑子:“那你还说货不好找?”
任维东反问:“不用搭人情?”
黑子嗤笑一声:“得了吧。这话也就骗骗弟妹。找你同学打电话是得搭人情。可你同学帮国营单位清库存也是大功一件。叫他领导知道,我不信领导不夸他能干?入了领导的眼能用多久不升?你同学反过来谢谢你还差不多。”
任维东这些年没少麻烦同学,也没给过同学辛苦费,同学依然乐意帮忙,正是因为帮任维东联系货物的同时积累人脉。一旦他们个人能力上去,职位也会跟着上去。
“我说的你记住了吗?”任维东不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
黑子:“三成定金,货到付全款?”
任维东点头:“没钱叫他们回去拿。反正我找货也得十天八月。”
林云香听糊涂了,不是一个电话的事吗。
黑子笑道:“弟妹啊,今天签了合同,明天到货,毛子心里怎么想?他们能痛痛快快付全款?我们把货弄来了,毛子坐地压价,我们不想砸手里——”
“等等。违约金提一倍。”任维东打断他。
黑子张口结舌。
任维东点头证明他没听错:“抽成也得比去年多。你打听一下别人找他们要多少,比最低的低一点就行了。”
“他们也得认为你坐地起价。”
任维东挑眉:“他们还想要去年初或前年的价?做梦!前年什么行情,现在什么行情?”
前年这个时候只有任维东一家。前年年中李有良等人眼馋参与进来,抽成被他们打低,毛子赚得海了去了。
任维东一度不想干。
冷静下来一想弄几台机器搞加工也是赚辛苦钱,还得承担风险,不如当中间商。
黑子期期艾艾地说:“那你叫老赵跟他们谈?”
“我也没指望你。”任维东白了他一眼,移到办公桌后,打赵民的呼机。
黑子一见他应下来悬着的心落到实处,笑嘻嘻走人,不碍任老板的眼,名曰给赵总烧水去。
赵民坐公交车来的,等他到公司都快晌午了。任维东把他的计划跟赵民说一遍就叫赵民跟他和林云香回去。
黑子拎着茶壶抱着咖啡进来:“不喝点再走?”
赵民皱眉:“还喝这玩意?上次喝半杯,我他娘的一宿没睡。第二天怕猝死补觉,拢共没睡仨小时还净做梦。醒来心砰砰跳。你也悠着点。”
黑子撇撇嘴:“你就夸张吧。”
任维东:“老赵没喝习惯。”
黑子闻言放心地冲咖啡:“弟妹,尝尝再走?”
林云香没喝过:“我怕睡不着。”
任维东:“明天早上喝点试试。”
咖啡味很香,林云香好奇:“家里有吗?”
黑子把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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