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璟昀也意识到了危险,声音慢慢低下去。
“我泡了一天了....你能把我抱上去么......”高璟昀无辜地像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不敢看那人的眼睛。
秦修宁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拖着吸饱水的皮袄无可奈何地移到池边,双臂撑着池边的石头,借浮力向上跳,可身子太沉了,他今日上山寻药无果本就浑身乏力,这一下竟然没跳上去。
他低低咒骂一句,开始动手脱衣服。沉重的袍子被他甩到岸上,里面的衣服也不轻,索性就脱了个精光。他斜斜朝身后瞪了一眼,双臂一用力,跳上了岸。
高璟昀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那匀实有力的身体。
那肌肉流畅的线条让他想起他的大哥。
那是高璟瑄最后一次出征前,他还是个刚记事的娃娃。他被大哥抱在膝头上。高璟瑄刚练完剑身上淌着汗,而高璟昀的小手不知怎么就伸进了他半敞开的衣襟里。指尖上硬邦邦、汗津津、热烘烘的,用稚嫩的声音道,“我也想和大哥一样学练剑。”
“好小子,记住,男人就该是这样。”大哥爽朗的笑声和那手上的触感就这样被永远地封存在了他幼小的记忆里。
就是这样的,这才是男人的胸膛。可惜傻子三皇子不配练剑,也再没有机会练出那样的胸膛。
高璟昀看着眼前那映着水光的肌背,心口忽然烧了起来。
秦修宁甩甩湿了的头发,拾起铺在地上的毛毡裹在身上,然后走到山洞口开始背着身子去烧火。
高璟昀又小声喊了几声哥,那声音已经软得不能再软了,可秦修宁都跟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忙着。
架火,搭横杆,晾衣服,煮粥。
这是第一次,他装乖不顶用了。
高璟昀有些心慌,他泡得身上开始发软,口干舌燥,水壶里已经倒不出一滴水,汗珠开始顺着额头向下滴。
既然没用他也不再求了,于是试着自己撑着石壁往上跳。
可出水光靠他手臂和那点浮力远远不够,他的下腹根本使不上力,试了几下就疼的他大颗大颗落汗,靠在岸边气喘吁吁。
而那薛不染背对着他竟然泰然自若地径自喝起粥来。
“哥......”高璟昀软糯的声音低低响起,他在心里发誓,他绝对就只喊这最后一次了。他不管他,就让他在水里泡烂好了。
他紧紧盯着远处那团火苗,还有那个背影暗暗咬牙。
这人心怎么能这么狠啊。
盯着盯着,那火苗越来越小,越来越暗,直到熄灭变成了一片黑暗。
天然的岩洞与世隔绝,外面即使冰天雪地,里面一片生机盎然。洞口边几株爬藤肆意生长,又为这敞开的洞口遮挡了夜里吹进来的冷风。
等高璟昀再度醒来,他觉得身上暖暖的。
不对,是连身后也暖暖的。那暖不像是在水里,轻飘飘的。那暖结结实实贴着他的后心,不一会就变成了烧心烧肺的燥热。
他眼皮子沉得像灌了铅,费了好大力才缓缓睁开眼。
洞外已是一片浓黑的夜,他揉揉眼睛才辨清远天的几颗寒星和近处几点暗红的火星。
原来他真是晕倒了。当意识逐渐清明,他骤然发现他身后还躺着一个人!
均匀绵长的呼吸就在耳边,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晰。他突然心跳得厉害,一转过头去果然是那张熟悉的、俊朗无俦的脸。
怎么......又睡他怀里了?
第一晚那纷乱尴尬的记忆一下又涌入脑中,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但感觉却更加异样。
心跳像个夜贼,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翻窗入内,那短促跳动的节奏像小贼的脚步又轻又痒地踏在他心尖上,感官无限被放大,被浓稠夜色逼得退无可退的那点心思也都被迫集中在了身后。
他背靠着结实的胸膛,干爽而温暖。
他丝毫不敢动,因那只肌理分明的手臂就环搭在自己侧腰上。一想到第一次顶在身后一整晚的那东西,他心头的火不知怎么就又烧起来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