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要求若在以前定会换来薛不染一顿无情嘲笑。可他刚竟然主动提出带他出去找树枝,编花篮?他真如他所愿地听话了?
为了试探自己是否真的成功了,高璟昀突然蹲下身,捂着肚子痛呼了一声。
“哎啊!”
秦修宁闻声丢下手中的东西,一个疾步奔过来,单手就把人从锅边一把拢到了怀里。
“烫哪了!”
高璟昀简直被这反应吓了一跳,随后是隐秘的开心。因为面前高大的男人正满脸紧张地半蹲着将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仔细检查。
他心中暗笑了一声,然后用惨叫缓解这份尴尬。“疼。”
“哪?”
“伤口。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疼了一下。”他捂着肚子不起身,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秦修宁一脸正色,双臂一用力将人横着抱了起来,径直走到山洞里面放在床铺上,解开裤子上的绑带给他检查伤口。伤口已经闭合,如今平滑的小腹上是一道歪歪扭扭的疤痕,结痂、红肿,微微鼓起。
看着看着,高璟昀发现他竟然盯着自己的伤口愣了神,像是想到了什么,瞳仁里的光越来越晦暗不明。
“哥,你今天还能喂我一次吗?我怕端不稳再烫到......”高璟昀晃了晃他的衣角,轻轻开口。
秦修宁闻言收回视线,不置可否。他转身离开走到了洞口,又很快就端着热粥和干馍走了回来。
这次他没有先吃,而是低头将用木勺盛了一勺,怕太满又抖掉一些,细细吹了吹。
高璟昀小心地掩饰着心底那绽开的晴朗,低头含住了勺子吞下那温度刚好的粥。
熨帖从喉咙一直顺滑到腹中,这恰到好处的温度,如眼前的人一样变得令人愉悦。
他装着旧伤复发享受了过去的待遇。
薛不染虽然嘴上不说,但给他穿衣提袜,煮粥铺床,以往做的那些事一件没少都如常做了。而且对他提的要求,即使不合理,他也都照一一满足他。高璟昀生出一种得偿所愿的满足感。
原来,一旦两人生出肌肤之亲,真的可以令这个原本危险的男人变得乖顺听话。
吃完饭收拾得当,天色还早,高璟昀终于可以走出去了兴奋地穿上外衣。
“要不,明日再去?”秦修宁颇有些担心地将自己的鹿皮帽子戴在他头上。
高璟昀捧着被系得紧紧的裘皮毛领使劲摇头。“我都要憋死在这洞里了,整日闻着这硫磺味,已经快失去嗅觉了。”
秦修宁望着小狐狸眼睛中一闪一闪的光芒,再难说出拒绝的话。
“那如果你觉得疼了,咱们就停下。”
一瞬间,似曾相识的感觉击穿了此刻的时空,令秦修宁愣怔住。
他记得自己说过一模一样话,只是那时的心情不大相同。
当时他是怕自己好容易修补好的瓶子再摔坏。现在,是担心瓶子会疼。
这个认知,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摇摇头,把这种荒谬的想法赶出去。
日头西移,恋恋不舍地藏在洞外的某个位置,依然骄傲地灿烂着。紫霞晕染了天边,呈现出绚丽的光芒。
高璟昀半身的重量依靠在秦修宁结实的臂弯里,一步步走着,并不觉得费力。他大口地呼吸着洞外清新的空气。他像重新活过了一遍一样。
活了这么多年竟从未在意过,空气原来可以是这般香甜。
他将新生的自己吸入肺部,吐出旧的。短短走了几步,就如换了一副全新的躯骨,连喷出的呼吸都是雀跃的、兴奋的。
“小心脚下,这里滑。”
“咱们去哪?”高璟昀气喘吁吁问,喷出的白雾扑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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