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懒虫。”
秦修宁醒来单臂撑着头,恶作剧似地捏住那个精致细挺的鼻子。
睡着的样子真好看。
浓黑睫毛阖成两条弯弯的线,像只慵懒餍足的小猫,还发出轻微的呼呼声,一看就是毫无戒备地睡在主人身边,舒服极了。
秦修宁心里如漾起一池春水,手指缓缓捋着李未寻压在他身下的青丝,动作轻而柔。
“是谁说今天要陪我进山的?”他低头耳语。
高璟昀耳朵发痒哼哼着翻身,滚进了秦修宁怀里,脸贴上那结实的胸膛。
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喷在秦修宁胸前的皮肤上,像小狐狸爪子上的肉垫挠在他心上。
“又来?”
秦修宁如临大敌,一把把人从被子里捞起来,高璟昀迷迷糊糊地摇晃着脑袋。
初升的日光映着窗外的雪,白茫茫地投在那张脸上,白皙脸颊上血管被照得透明,清晰可见一层的浅金色细软绒毛,真像只小狐狸。
“都说我喝不了酒,我、我去不了了。”
高璟昀头像注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他敲了敲自己的头,眼睛都睁不开,嘴里含含糊糊:“你走,快去找药,好好治治你这疯病。”
秦修宁噗嗤笑出声,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怎么又要我治,不是说受得住?”
高璟昀胡乱摇头,“受不住,受不住了。我困,我要睡觉,你走。”
他双手绵绵无力地去推秦修宁的胸膛,然后身子一歪朝枕头栽下去。
秦修宁手疾眼快捞住他的脖子,无奈低笑。
昨天回来觉得不尽兴,就搬出了他藏的牛樟酒。
小狐狸崽子吵着也要喝,结果两碗喝下去就喝得哭哭啼啼,然后把头埋在他怀里,不老实地开始扒他衣服,用湿\软的舌头一下一下舔他的胸口。
秦修宁心疼他本打算让他歇歇,奈何小狐狸崽子这么缠着胡闹,又亲又啃又满嘴胡话乱撩拨,他忍了又忍,但......
......就又没忍住。
他轻轻托着他的头缓缓将他放在枕头上,看着他又沉沉睡去。
“好好睡,我去给你煮粥吃。”
秦修宁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那吻明明那么轻,却沉重得如有千斤,压在高璟昀心上。
他装睡,像第一次他装睡那样,闭着眼睛在心里给薛不染的每一个动作都准确地配上了动作。
他穿衣、喝水、为他盖被、为他煮粥,他拽凳子粗拉拉地与地面发出摩擦声,而后又懊恼地低声责骂自己一句。
每一个动作如针似砭,细细密密落在高璟昀心口,扎得他疼得直暗暗抽气。
直到明显放慢放轻的一声关门声,他硬生生憋住的眼泪终于一涌而出,洇湿大片的枕头。
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哭了一会,然后抹干眼泪,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忽然,一阵敲门声猛然响起。
这么快回来?他慌忙擦干眼泪,头脑昏沉地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披件狐裘去开门。
“忘了带什么?”
寒气呼地灌进来,高璟昀浑身一哆嗦,揉眼看清来人后,身体更是刹那间从内僵冷到外。
怎么会......这么快?
门外是两个陌生男人,一高一矮。
是来杀他的?
大脑空转少倾,发现这张脸两对他来说也不算陌生,虽不是那种见到就能立刻喊出姓名的关系,但是高璟昀认得他们。
他被冷风吹醒,仔细端详起这两人。
两位来者皆是满身风雪,风尘仆仆。
高个子的男人面色略苍白,凤眸微挑,似这寒冷冬日的阳光,肃冷倨傲;
而身边略矮一些的,面容清俊,薄唇带笑,额前几缕湿漉漉的碎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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