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到皇上身边?”
邱云承身躯一僵,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惊慌地将手从他肩头抽走,“莫、莫染兄,那可是皇上!”
他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他是不要命了么,刚才说得都是什么胡话!
他险些忘了面前的人是谁,因何消失了近十年。
他还记得那次他们几个在青楼里胡闹,都喝得醉如烂泥,第二日他的表弟慎琮面如死灰地瘫软在床榻上,骂秦修宁是食人的妖怪,是索命的魔鬼,后来不甘其辱偷偷地去投了河,闹得满城风雨。
一时间,坊间百姓都在传秦王家的两个儿子被邪灵附了身,会将男人的阳气榨干食净。
这事当年传得神乎其神,但其实其中细节经不起推敲。而秦修宁自那之后真的就离开了京城,仿佛坐实了传言。这些陈年往事邱云承一直想知道真相,但此刻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
突然间,一道笑声震断他的思绪,只见眉眼抬起的瞬间秦修宁像换了个人,轻漫一笑从唇边荡开,狭长双眸中透出一丝邪魅。
“邱兄想什么呢,我能把皇上怎么样,不过为了混个官做,我爹早就对我失望透顶春闱不肯为我举荐,我不过想毛遂自荐罢了。”
邱云承慢慢回过神,看着面前与方才判若两人的秦修宁,笑容僵在脸上。“莫染,吓我一跳,这玩笑可开不得......过几日皇上的生辰宴秦王府没有收到邀请吗?”
从江月宴出来,与醉意熏熏的邱云承分别,秦修宁和陆思安坐上了回秦王府的马车。陆思安早就按捺不住一肚子的疑问,一坐下就朝秦修宁施展他精准的捅刀术。
“师兄,你不会真要进御医院吧?师父可是发过誓,此生不入皇宫,不做御医。你要真去了不是背叛师门么!”
秦修宁仰靠着厢壁,紧捏自己的眉心。“我只是先见一见他,也许不是。”
这一个“他”字就足以令陆思安急得蹦起来,咚地一声撞了轿顶,他痛呼一声揉着自己的头满脸不忿。“那怎么可能是!你刚听到了,那是皇上,是会拔人舌头的皇上,怎么会是你那个李未寻!这人早已不在人世了,我就知道你还没死心,你这些年为了找他.......”
“够了!”秦修宁冷冷一声喝厉,阻止了陆思安的喋喋不休。
“如果不是,那就是我想多了。但若是,”秦修宁缓缓闭上眼睛,深出了一口气,“那就是命。”
“如果是,你打算做什么?”陆思安被这话激起了一身冷颤。
秦修宁忽而一笑,睁开眼道,“不做什么,睚眦必报而已。”
皇帝的生辰也叫万寿节,除去除夕每年就数这万寿节最为隆重。
如今百姓兜里有了银余,街上提前三五天便热闹起来。
寿宴当日,荒废已久的行宫青荇宫里也迎来了久违的热闹。悬灯结彩,花团锦簇,一派喜庆吉祥,给这座传闻中会夜里闹鬼的宫殿平添了许多生气。
“皇上干嘛把寿宴搬到这大老远的行宫来啊?”忙忙碌碌的宫人累得脚都酸了,得空在一棵桃树下停下来抱怨。
另一位也揉着酸痛的肩膀,嘟囔道,“天知道问天去!折腾了大半年就为这一天,累不死也要累折了,咱这条命都没这这满院的桃花树金贵。”
之前的寿宴没见有这么隆重过,难道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皇上的心思岂是他们这些小虾小鱼能猜到的,宫宴马上要开始了,二人不敢多歇赶紧又起来继续干活。
青荇宫距汴京三十余里,乃南朝高祖所建,最早是赐给最心爱的孙子高璟瑄和他的生母静妃。后来高璟瑄在战场上失踪,静妃便投湖于此,从此就再无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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