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礼走远,秦修宁望着那得意的背影,周遭散开一身冷气。
季明礼的目的他一眼就懂,不过是想拿这事刺激自己罢了。
可是,小安子?一个太监?这李未寻几年不见摇身一变成了皇上不说,连那方面也变了?
但很快他就推己及人地想到自己,那天他那样满身通红地裸在水中,他不是也可以转头就走么。
这于他而言,同转了性也没什么差别。
看来七年,足以改变一切。
一个江浔之就是很特别的存在了,现在又多了个小太监,秦修宁颇为头痛得捏了捏眉心。
这果然做了皇上的人,精力旺盛得异于常人,喜好、心性也是捉摸不定。
转眼三天后,一年开头最重要的皇家祭祀——春祭即将开始了。
秦修宁没有得到宣召,已经三日没有见到皇上,出发前一夜,他正收拾行囊,门上突然有人敲门。
“是我。”
听闻是邱秉俞的声音,秦修宁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东西打开门。
“邱伯父,这么晚还未休息?”
邱秉俞被请进,稍稍环顾四周,发现御医院这间小偏室阴暗潮湿,眉头蹙起。
堂堂世子偏要淌这趟浑水,做个朝不保夕的小医官,原本他想不通。可经过最近这几日之事,他全明了了。
他在桌边坐下,习惯性地捋了下胡须。
“我来看看你,这次春祭皇上顾念我年迈没有让我同去,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邱伯父大可放心,有我在,陛下不会有事的。”
邱秉俞抬眸望向他,忽然就被那双眼眸里某种情愫打动了。
冒死救皇上的性命、为皇上亲尝毒药、让他在碗边抹蜂蜜、害怕伤到皇上偷偷自己上药......这一桩桩、一件件,不是动了真情是什么。
面对这位旧友之子,他忽然心软下来。
余光扫到一个纸包,拿起在鼻边嗅了嗅道,“青梅?”
秦修宁点头,干忙从邱秉俞手中接过后塞进了行囊中。
邱秉俞没想到他还专门为皇上带上了喜欢的青梅,当是他被发现了这点心思而不好意思,于是主动开口冰释前嫌。
“虽然之前我不相信你的医术,但你救了皇上是事实,皇上都既然如此信任你,我又岂会为难你。所以你也不必避讳我,我虽然老,但并不顽固。
皇上这几天没见你,是因为春祭的事和……之前阎良弼残余下的事情缠身。”邱秉俞神色忽而沉重,顿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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