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毫不掩饰失望。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王怀安膝行上前,拽住了王庆的衣角,“干爹,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起来,你应该谢我,若不是我称病把你留在身边,这次被押入大理寺的就是你了!”
“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啊,当年是孩儿无能,不干他什么事啊。”
王庆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一声,拎着他的脖颈吃力把人拽起来,“朝政局势变幻,绞进这巨轮里的有几个是有错之人!”
“回去!”王庆甩开袖子,猛得咳嗽了几声,掩住口鼻的帕子下露出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他异常疼爱的干儿子,居然为了一个男人给他跪下求情。王庆弯下身子,捏住他的下巴迫使王怀安仰头看着他。
“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中了什么邪, 先帝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就连皇上也奇奇怪怪.....”王庆心痛地说不下去,一股火憋住了肺,又猛烈咳嗽起来。
“我说了多少次,全南朝的姑娘随你挑,我养育你这么多年,知道你小时候受尽苦头,连净身都找你替你瞒下了,我图什么!不就图你肯真心做我儿子,将来为咱家延续个香火!可你呢?滚!”
老迈干瘪的嗓音像一把松了弦的破琴,颤颤嗡嗡却令王怀安听着瑟瑟发抖。
回去后他躺在床榻上一直到深夜,干枯枯睁着一双眼黑洞洞地望着屋顶。
头痛将他折磨地翻来覆去,浑身湿透,手心上一道又一道血痕都是他用刀子一刀刀刻在上面,新伤盖住旧伤,纵横交错,如网如织。
即使这样,待他重新张开双手,他依然看得见手心里仅剩不多的完好皮肤下,隐隐约约的细白虫蛹。
而此时,养心殿的御书房里那场拷问还未结束。
高璟昀微微有些失神,意味深长地看了南平一眼,那认真的焦急就摆在脸上。
“是他一次又一次冒险救了皇上,怎么可能是他?”她着急为他辩驳。
“陛下,臣在大典上就注意到他的行动十分可疑,他一个从六品御医擅自骑马闯入宫禁,而且与吉蒙族的蝶女们来往甚密......”
高璟昀忽然抬手制止他道,“是朕给他的密旨,秘密随行,以防万一。”他端起茶碗淡淡喝了一口,掩饰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再抬头就转移了话题,“你刚说危及我整个南朝?说来听听。”
南平的注意力成功地一下从皇帝哥哥略不自然的神色转移到了这个问题上,她觉得傅南书在危言耸听,一场这么荒唐拙略的计谋怎么就会威胁到整个南朝?
“还请老师赐教。”
南平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向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师鞠了一礼,可没想到人家压根不看她,将她当作这御书房里的一朵忽然释放的空气。
南平知道他这是故意在报复她刚才踩他的那一脚,心里更是憋火,暗道:我看你能说出什么了不起的来!
傅南书仰头面圣,从容自若道:
“其一,鹿性素来温驯,受天雷惊吓就能对皇上造成威胁,此乃天方夜谭,其中必有蹊跷,李大人心思缜密竟结案于此,要么是已认贼作父,要么就是已查到端由,碍于幕后之鱼太大,不便于挑明,借此书向皇上暗示下一步的指示。
其二,这查案结果看似环环相扣,动机充分,但都经不起推敲。一个小小精珏国若不是背后有人撑腰,怎敢在国之盛典上如此造次,若非有人及时相救,皇上此次恐要受大难。
其三,幕后之人心思歹毒,既要借机谋害陛下,又恐要以此为端由挑起战事,于我南朝刚得以恢复元气之时趁虚而入,置天下民生于不顾,其心可诛!”
闻言高璟昀眼眸一亮,难得地弯起唇角,“朕果然没有看错人,傅大人请起。南平!”
一声喝止,南平才回过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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