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野低头,看着小腿上被挠出来的痕迹,最终,轻声回道:“我知道了。”
两人不欢而散。
而这晚,时遥做了整的噩梦,那些场景循环往复。
从他跟刘雯丽袒露性向,到被父母送上名为去机场的车,他透过车窗,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他被送上了一个位于山顶的建筑里,里面全是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于是,开始无休止地上课洗脑,电击吃药。
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身体和心理的变化,看那种视频的时候,他能渐渐控制自己的反应,这不是成功,而是畸形的象征。
从最开始给出最直白的反应,到后来面不改色地无视视频里卖力运动的人,他[治疗成功],出院。
然后就是彻夜失眠,沉迷酒精。
可当酒劲过去,他依旧能感受到身体被压抑到极致后的空洞,甚至恍惚中听见了身体零件一点点生锈腐烂的声音。
他想自救的,可是没有办法,他对所有人都有兴趣,可却因为治疗挑剔到令人发指的程度,直至遇到萧野。
时遥觉得挺好的。
他谋划着买房子脱离时家,提前保研确定自己的未来,一切都很好。
梦境开始循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押上去车的面孔变成了萧野。
他的照片被放在萧野面前,萧野眼里的光一点点堙灭。
深埋的记忆被挖出来。
时遥亲眼见过这些场景,有明确爱慕对象的患者的治疗流程跟他完全不一样,那是比他更地狱的存在。
看着爱人的照片,鞭打,电击,水浴。
从恋人变成陌生人,直至仇人,直至看到那张脸就生理性地反感,肠胃痉挛,恶心呕吐。
这样的例子,他见过不止一个。
梦境循环,那些人全部变成了萧野……
时遥止不住地发抖,从梦里活生生被吓醒。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上的被子都湿透了,时遥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在心底不断重复——
那不是萧野,只是虚假的梦。
萧野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他试着安慰自己,萧野的父母很开明,没有因为儿子的性向就产生偏见,听萧野的意思,好像还很赞成。
可时遥又很快想起自己的经历。
他刚开始坦白的时候,时擎峰和刘雯丽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直到那辆车将他带到戒同所,他才明白。
时遥开始神经质地咬自己的指节,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清醒。
能养出萧野这种直来直去性子的人,家长想必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只是他杞人忧天罢了。
时遥想给萧野发个消息问问,可看了眼手机,现在是晚上三点。
他起床,洗了个澡,将汗湿的床单被套扔进洗衣机,洗完,晾晒,再去画室将自己的画收拾进盒子,日后搬家方便。
画室高处也有一个狭长的窗户,亮光隐隐透出,时遥蹲在地上,抬头看了眼,停手,没再收拾。
早上六点半,他给萧野发了个消息。
【时遥:你早餐吃什么?】
他本以为这个时间点,不会立即得到萧野的回复,没想到对方回地很快。
【萧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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