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说,“毕竟抢了他老婆,生个气是能理解的。”
傅言归有点无语,但这是周千乘的私事,这人再怎么无耻,也不妨碍他们的合作。
“你悠着点吧,祝你好运。”傅言归说完,转身登上舷梯。
“等等,”周千乘说,“没说完呢。”
傅言归停下来,将后背靠在舷梯扶手上,做了个倾听的姿态。
“还记得你们上次来吗?任意那时候十几岁吧,明明很紧张,还要拼命护着你。我当时就觉得这小孩儿挺绝的,有那劲儿。看咱俩动手,他朝天放了一枪,说的那话,到现在我还记着。”
周千乘啧了一声,脸上带着好笑,重复了任意当时说的那句话:“你敢打他,我能把整个第九区狙了。”
末了周千乘下了结论:“真够生猛的。”
这次再见,周千乘不知道昔日恩爱情侣为何变成如此,他才懒得管。但他看出点儿别的来。
“傅言归,我可是把宝都押你身上了,你要是赢了,第九区将来就按照我的想法办,你要是输了,我就只能和姓陆的动枪了。”
“还有任意,你别不承认,他挺能影响你情绪的。你爱不爱的我管不着,但这么好的狙击手,还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得好好用。”
成年人的话点到即止。周千乘这么一提,傅言归也就明白了,他这是怕任意影响自己判断。他们这种经历过太多杀戮争斗的人,最怕的就是被感情牵绊。
傅言归安静听完,站直身体,拍了拍周千乘的肩,说:“行,你说的我都听进去了。”他大步迈上舷梯,进舱门前冲周千乘挥挥手,“走了。”
发动机轰鸣,卷起的气流灼热。周千乘往后退了几步,冲着已经离地的飞机竖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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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一醒,傅言归跟着醒了。他若无其事松开任意的手,把座椅调整好,从旁边柜子里拿了一瓶水,拧开,放到任意跟前。
任意还有些恍惚,一副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样子。他将盖在身上的毯子往外扒拉一下,伸手拿过水瓶,仰头喝了几口。
思绪渐渐回笼,他看向傅言归:“第三枪……”
他刚睡醒,面色带点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被水润透了,之前干燥起皮的地方软下去。他晕倒之前还记得第三枪没开,不知道傅言归怎么收的场,赌局有没有受影响。
“我开的。”傅言归淡声说,“赢了。”
任意几乎是本能地松了一口气。
他手背上热度还在,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第九区的这两天经历,让他疲惫不堪。有些情绪鼓胀到一定程度,总会爆掉,他的爱也好,失望也好,总归是没人在意。但只要傅言归顺利,他的日子就不会太难熬。
有人过来汇报事情,傅言归回复了两句。任意认出来是跟过来的其中一个保镖。期间大概有一两分钟的时间,那人来了又走,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他们在机舱前面的空间,和后面的人是分开的,很私密。任意将头靠在舷窗,外面海天一色,夕阳即将落尽。
“腺体还疼吗?”傅言归合上手边的笔电,似是很随意地问。
任意愣了一瞬,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颈后面的那块凸起,然后老老实实回答:“不疼了,就还有点麻和胀。”
傅言归默了默,说:“不会输。”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任意听懂了。
“输了也不会怎么样。”傅言归端起手边的咖啡,轻啜一口。他话说得很平常,是有解释的意思,但又偏偏透出一种“我就随口一说”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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