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再爱眼前这个人,但依然希望对方肆意骄傲地好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还好敲门声打断了一室静默。
任意立刻扬声说“进”,傅言归则转过脸去,迅速地调整一下情绪。等再转过脸来,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小意!”那少年扬着笑脸喊了一声,看到旁边还坐着傅言归时,脸上笑容收了收,站直身子,恭恭敬敬换了个称呼,“会长。”
那少年往前走了两步,又说:“会长,开饭了,你下去吃还是给你端上来?”
任意看着那少年,露出一个毫无防备的笑容:“我今天不想动,你帮我端上来可以吗?”
“好啊,厨房今天做了红烧小排,还有芒果鱼、糯米糕,”少年开始如数家珍,接连报了好几样菜名,“你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今天必须多吃点。”
“好。”任意有些宠溺地看着他,“我都吃一些,其余的你帮我吃掉好不好?”
那少年点点头,又冲傅言归笑笑,转身离开了。
“这个孩子是我刚回第四区的时候碰到的。”任意见傅言归有疑惑,便主动解释,“他是家里最小的,上面几个哥哥姐姐有病死有饿死的,父母也没精力管他,我便把他接过来了。”
“郑显那杯酒,是他端的?”傅言归猜测道。
任意说是。
在这里任意谁也信不过,一安稳下来便和华舒光提议,说自己收养了一个小孩,想接过来。那时候华舒光正在兴头上,任意提了这个微不足道的要求,他没多想就同意了。
“这孩子看着挺机灵,能照应一下你也好。”傅言归沉吟了一下,继而又问,“叫什么名字?”
任意抿了抿唇,停顿片刻,说:“叫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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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归在第四区又待了三天,在军部发了两封催他回去的密电之后,他才不紧不慢于夜间离开。
任意站在停机坪的绿色圈线上,和傅言归告别。
11月底的冷风凛冽,任意穿着一件浅灰色羊绒大衣,没戴帽子,头发被风吹起来,脸和嘴唇都冻得通红。
傅言归克制着表情,和任意握手,当着众人的面,把该做的面子工程都做足了。
“任会长,我先走了,你多保重。”傅言归说,“等过段时间我会再来,正式商谈建交和持续合作事宜。在此期间,也希望会长能拨冗去新联盟国做客。”
任意说了几句场面话回应。一场告别没有悲伤气氛,没有其他情绪,仿佛单纯就是普通公事。
但傅言归该说的都说完了,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这次回去只带了两个人,之前跟着来和后续调来的人都整齐划一站在任意身后,整个停机坪乌压压的。华光会的重要头目也都来了,被那群训练有素的军人挤在边缘位置,个个缄口结舌。
这是一场无声的示威和警告。
——场面上的话说得再官方,任意也是他傅言归的人。他在这儿,或者不在这儿,任意都不是华光会或者第四区的人能动的。
任意对傅言归弄这么大一出告别戏码颇为无奈,这很不符合傅言归低调的行事作风。但傅言归不管这些,他要任意平安,不受一点伤害,他不在乎别人私下怎么说。
夜深了,北风呼啸。任意缩了缩脖子,不明显地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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