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走山上,那里有条小路,可以绕到工地外面。”
傅言归还是不让他蹲下,稍用力,让任意也坐到木材上,接过他手里的桶装水,说:“你别动,我自己来。”
也就是简单冲一冲,不可能洗得多干净。傅言归的鞋袜全湿了,他干脆脱了袜子扔到一边,将裤脚挽起来,光着脚盘坐起来。
“有没有带手帕之类的?”任意边说着,边从自己口袋里摸了摸,只摸到一小包纸巾。
傅言归以为任意要用,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白色手帕,递给任意。任意接过来,展开,认出这是傅言归之前从华宅离开时带走的那条手帕。
他重新叠了几叠,弯腰去够傅言归放在地上的鞋,吓得傅言归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
“吸吸水,不然一会儿穿着不舒服。”任意说。
“不用,”傅言归伸手拿回手帕,重新塞进怀里,“不要糟蹋东西。”
任意不知道一块随处可见的、还被自己吐过的手帕有什么不能擦鞋的,但眼见傅言归极其宝贝地又把手帕放回怀里,只好将纸巾递给他,让他简单擦一擦。
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湿掉的鞋袜上,这时仓库外面传来极轻的咔嗒声,混杂在远处机器轰鸣中,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傅言归立刻抬起头,往门口看去。
几乎同一时间,任意已经往门口冲去。
为了安全和防火,工地上所有仓库门用的都是双层硬质门,里面填充着高密度材料,厚度达到5厘米。任意快速拉动门锁,没锁,但是门推不开。
“外面别了钢管,推不开的。”傅言归赤着脚走过来,用手推了推门,有明显顿挫感,“是怕我们带了枪,三两下就能把门锁打烂。”
傅言归微微皱着眉,看了一眼任意:“被人盯上了。”
说着他拿出电话打给何迟,简单报了地址和情况。他信不过华光会和第四区,一直暗中布置着人跟着任意,今天他收到任意去工地的消息,自己跟上来,才让其他人撤了。撤得不远,十几分钟就能到了。
两人退到稍微安全些的角落,任意看了看傅言归的脚。
“穿鞋。”
“有怀疑对象吗?”
两人同时开口。傅言归没动,完全不在意自己赤着脚,只庆幸自己跟着,他现在根本经不住任意有一点意外发生。
任意脑海里闪过几个人,他在短时间内接手华光会,成为第四区总长,还要把第四区编入新联盟国。他动了太多人的蛋糕,想要他死的人能排成排。
傅言归拧着眉听任意说了几个名字,但不确定,他只是突然觉得很生气,原来任意明明知道有风险,却从未跟他提过。
“为什么从来没说过,”傅言归问,“觉得和我无关?”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傅言归稳了稳情绪,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军刀。他抬眼看了看高处那处很小的通风扇,任意也看到了,显然明白傅言归的意图。
然而还没等傅言归动作,有东西便从通风口扔了进来。
“啪啦”一声脆响,像玻璃瓶落地的声音,先是掉在墙角的木板上,又滚到地上,摔得粉碎。
傅言归出于本能推了任意一把,让他离那碎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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