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挑多久。”
那医生年龄大了,跟着傅言归很多年,絮絮叨叨的,傅言归也不驳他,就笑笑,说“辛苦了”。
他刚从发情热过来,又失血过多,平常精强力壮的人现在看着有些疲乏,难得流露出病态的脆弱。医生看了他几眼,也就不说了。
因为扎伤之后傅言归还曾多次活动,导致创口深且大,需要扩创之后才能充分暴露,把失活组织和异物清除,所以做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结束。
等缝合完伤口,累极的傅言归已经睡着了。他躺靠在沙发背上,眉心微蹙着,睡得很熟。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很安静,带血迹的衣物也都清理了,墙上时钟滴滴答答转着圈,沉睡仿佛没有尽头。
任意靠在墙上,轻轻将卧室门打开一些,视线落在傅言归缠着厚绷带的右脚上,然后上移,又落到包扎过的手臂上。
视线再上移,对上一双深沉复杂的瞳仁。
任意偷看被抓个正着,只好故作镇定地打开门走出来。
“醒了?”任意问,“还难受吗?”
“没事。”傅言归答。他微微坐直了些,似乎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半晌之后才说,“诱导剂量太大,我没控制好,吓着你了。”
他当时不清醒,可是恢复之后,自己说的话做的事以及任意的反应,就跟投影一样在自己眼前闪过。对傅言归的抱歉,任意没觉得是必须的,毕竟在那种情况下,人无法和本能作斗争。
所以任意说“不要紧”,一副情有可原的样子。
可任意说完这句话,觉得傅言归反而更痛苦了。
傅言归难过起来面上不显,但身上落满孤寂感,嘴唇微微抿着,眼神也不复之前有光彩。他平常很少有失控或者情绪化的表现,是以对他这种微妙的变化,很少有人能看出来,至少这些人里不包括任意。
“什么都不要紧,都无所谓吗?”傅言归突然发问。
“嗯?”任意愣了下,表情有点僵。
傅言归倚在靠背上,眼睛直直盯着任意,问他:“在仓库里,如果我没控制好,就按照自己想做的做了,你会怎么样,也会无所谓吗?”
听到这话,任意微不可查皱了皱眉。这话说得太冒失,傅言归还带着点不太正面的情绪。什么叫没控制好,没控制好就能为所欲为吗,任意就该受着吗?但他没反驳,看了一眼那只绑着绷带的脚,心想可能傅言归受伤了心情不好。
傅言归观察着任意,怎么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见他一时又气又恼但最后又忍下来,总算有了点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小意,你哪怕恨我,怨我,都不要无所谓。”傅言归哂笑一声,“你要相信我,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如果我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你可以想哭有哭,想骂就骂。”
这才是正常伴侣之间的反应。
可他们现在不是伴侣,不是爱人,任意可能连朋友都不想和他做,只是出于一种对第四区的责任,在和傅言归做同事。
任意轻咳一声,不想和傅言归陷在这种无意义的纠缠中。
“渴不渴?”任意走到桌边,给傅言归倒水。
傅言归一时忘了脚伤,就要站起来,嘴里说着:“你需要静养,我自己来——”
麻药劲儿已过,脚痛让他嘶了一口气,重新跌回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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