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表情:
真过分,直哉是我的洋娃娃吧?为什么可以瞒着我,还装出满不在乎、风轻云淡的样子?
我不理解。
对此浑然不觉,直哉的话语还在继续,他期待地看着我,邀请“我们一起弹……”
我不要。
狡猾、厚颜无耻!
已经不需要我了么?那你一个人生活也是可以的吧?
扔掉直哉的手掌,我取出影子里的纸板,笑着打断了直哉,请求道:
“太好了,你能恢复精神我就放心了。”
“……但是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可以么?到时候你和阿玲一起回来吧。”
……
遣散侍女,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静寂的小路上。
嘴上说着要回房间休息,但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回去。
经过两年过家家游戏,那地方放满了直哉喜欢的书、玩具、还有我给他买的衣服,承载了许多我和洋娃娃的美好回忆。
但现在它们一文不值,瞧见了只会让人感到难过。
意气用事,我只顾着埋头前行,直到浓郁得令人目眩的花香将我淹没,方才如梦初醒抬起头来。
不知不觉,我已经迷路到了偏远的花园内。
禅院家财大气粗,在我到来后在院内移植了不少泉鸟花。
上千株绣球在道路两旁簇拥,茂密高大的枝条随山风吹拂,连连一片如波涛起伏。如同湖面映照出天空的颜色,洁白的花瓣中心染着忧郁的蓝色。
置身此地仿佛回到了母亲所在的别馆,心情寂寞又委屈,真想藏在花下大哭一场。
心灰意冷之际,远处突然传来男孩的呼声:
“泉鸟,泉鸟!你在哪里?”
我讨厌这种声音,它唤醒我被人从身后抓住的恐惧,以及被拒绝的难堪。对此置若罔闻,我继续向前走着。
于是那声音逐渐变得急切,甚至掺杂上了委屈的哭腔:
“等等我、等等我呀,泉鸟!”
供访客徐行赏花的小道上铺满了灰蓝色的石子,屐齿前段略微陷入其中,好像迈进沙地,随行发出“沙沙”的轻响。
在这种地势上奔跑,一不留声就会被石子绊倒。
“呜。”
身体摔入沙地,直哉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呜咽。
他不是我可爱的洋娃娃……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但那一瞬间,我还是感到了动摇。
我在繁花中驻足,最后回首望他。
直哉正狼狈地跪在地上,吃痛地咬紧嘴唇,用双手撑住身子,脚上一只木屐的带子因奔跑断开,滚到一边。
那些石子有蹭破他的膝盖或者划破手掌么?
为了防止伤口进一步恶化,我第一时间唤出影子,将直哉的身体同地面隔开,匆匆走过去扶他。
作为优秀的继承人,直哉第一时间用咒力护住身体,皮肤仅有一层渗出血珠的小伤口。
为了防止我再次离开,直哉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是个敏感的孩子,一旦捉住我的情绪,意识到我对他的重视,就会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委屈转换为了不甘,面上的绯红还未褪去,他仍在喘气,小小的胸膛像风箱起伏。隔着一层薄薄的生理泪水,直哉瞪着我,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愤怒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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