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坐在宴会厅角落里,光景绚烂通明,远处那对靠在一起的人还在耳鬓厮磨。他喝了一口红酒,吞咽的时候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发抖。
他用力喘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回程的路上,罗毅开车,林深坐在副驾驶,李既白和江宁坐在后座。
江宁似乎喝醉了,身子靠过来,额头搭在李既白颈窝里,呼吸有些急。车子驶上半山腰的时候有个轻微甩尾,江宁咕哝了一句什么,李既白低头看他,他便就势仰头吻了上去。
接吻的黏***和轻喘在寂静狭窄的车厢里清晰可闻,罗毅迅速暼了林深一眼,不动声色地按下了挡板。
林深微微弓起的后背在挡板完全升起之后松了下去,但随之而来的酸麻感却从心脏那里涌来。他不敢动作,连呼吸都轻拿轻放,生怕让罗毅发现自己的难堪。
其实是自己想多了,他眨眨眼,谁会在意他是否难堪。
还好转过山腰的这条弯路,闲月山庄就到了。
地库里停好车,李既白半抱着似乎醉得更厉害了的江宁上楼,林深和罗毅默契地落后一步。
林深的房间和李既白的房间都在二楼,中间隔着书房。林深停在一楼客厅里,直到听见李既白房门关上的声音,才慢慢踏上楼梯。他刚才甚至不敢看李既白和江宁上楼的身影,他垂着头,然而仅凭声响就能判断出前面那两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感知力精准得吓人。他隐隐期盼着,李既白会把江宁送回三楼的客房,然后叫自己过去谈一谈工作。
但是怎么会呢?一个有备而来,另一个余情未了,两个喝了酒的成年男人,这样的夜晚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自己的性别。
直到关上门,林深才觉得自己幼稚的可笑。
他回了自己房间,衣服也没脱,就躺在了阳台沙发上,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李既白的房间阳台。但他不想自虐,便又躺回床上。
他是被渴醒的,以往喝了酒都要半夜起来喝水,这个习惯倒和李既白一样。以往都是苏姨准备好蜂蜜水,给他俩放到房间里。今天晚上这个情况,苏姨也不好上来了。
林深不想出去,想着忍一忍算了。可是忍来忍去,喉咙深处的那股子干燥越来越清晰,折磨着他翻来覆去。
为什么不敢出去,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林深憋着一口气,披了一件外套便出了房间。他悄无声息地下楼,路过李既白房间时没有停顿,步伐很稳。他在楼下餐厅灌了一大杯水,正犹豫着是不是也拿一杯放到李既白的房间门口,就听到楼梯上有拖拖沓沓的脚步声传来。
林深没想到半夜三更也能和江宁正面对上。然而住在一个屋檐下,若有人刻意为之,怎么也是避不开的。
江宁穿着蓝灰色丝质睡衣,只松松系了两颗扣子,脖子和锁骨上的痕迹太过明显,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事后的满足和慵懒。他看着林深,一开口是一把哑透的嗓音,“睡不着?”
林深没什么表情,也不想看江宁示威,都是成年人了还这样,有失体面。
“你看,”江宁自顾自地说,“李既白还是和以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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