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阴狠毒辣、不择手段。当年他能接手望合,甚至把自己弟弟挤出国,也是因为他够狠。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就算再报仇心切,也暗地里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和危险预设。
他这次出来带的人不多,但都是心腹,也专业,他不怕江海翻出浪来。大不了就多加钱,总能把背后的那人揪出来。
林深和老顶在这些人里多少算异类,不被信任,又要依仗他们对边境的熟络,一行人做起事来总是留有三分后手。
出发之前,一行人收拾行装,林深远远坐着,事不关己地叼着一支烟,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老顶跟上来,按着他的肩往下压了压,也蹲在旁边点上了一支。
吸了一口,林深扭过头就把老顶嘴里的烟拔了:“别抽了,味儿太大。”然后又补上一句,“做人要自律,以后也少抽。”
老顶嗤笑一声,痞气十足地盯着林深嘴里那一支一直也没点着的烟,状若不经意地问:“最近状态不好?”
林深斜睨了他一眼,“赴了这场鸿门宴,你心情能好?”
李清洛是个老狐狸,这几天没少试探林深。但凡林深有一点和李临州的死有关联,他绝不会让林深活着回去。这一点,林深和老顶心里都有数。
所以他俩对这一趟差事格外谨慎。
林深做事稳妥,老顶寸步不离,两人是个坚固的堡垒,李清洛连着试探了几天,一点缝隙也没发现,也就不再纠缠,毕竟眼下更重要的是联络上江海。
“江海这个人你听过吗?”老顶问。
林深点点头,语气很淡地说:“以前是雇佣兵头子,现在是消息贩子,手里养着一些产业和人,但真人很少露面。”
老顶笑说,看来这人可信度挺高。
林深也笑:“他信誉很好,据说从不让人白花钱。”
正聊着,那边有人喊他们,要出发了。两人站起来,一起往回走。林深递过来一瓶运动饮料,老顶随手拧开就喝光了。这一路不近,天气又热,得补充水分。
安全屋其实就是几间连在一起的木屋,藏在密林深处,从外表看有些颓败,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李清洛很谨慎,提前安排人踩了点,又勘察了地形,才肯进去。
双方按照约定时间到达安全屋。
见面还算平和。江海也带了几个人,为了表示诚意,双方都把武器留在了外面。
江海人称海叔,在业内赫赫有名,但很少人见过他本人。今天一见,有点出乎李清洛预料。
四十来岁的人,身量很高,斯文白净,戴一副金丝边眼镜,穿一身对襟盘扣中山装,坐在桌子上抽着雪茄,像个闲散的茶社老板。
李清洛也不废话,将一个密码箱推过去,打开:“我要知道货源背后的指使人是谁。”
海叔看了眼密码箱,伸手捏起一沓纸币,在眼前晃了晃,视线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林深,随后又扔进箱子。接着,他将手里一袋文件放到了桌上,往对方那里推了推。
李清洛迫不及待撕开文件袋,手有些发抖,他压下暴躁的情绪,眼睛落在文件上。
从莫名、到震惊,再到愤怒,他死死盯着手里的几张纸,脸上表情一时间变幻莫测。
林深冷冷盯着李清洛的脸,从身后悄悄打了个手势。
“是鹿周行?”李清洛蓦地发问,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不可能,鹿家明明已经……”要说的话戛然而止,李清洛突然怒气冲天,鹿家明明已经一个人都没剩下,怎么过了十来年,又冒出个报仇的儿子来?
海叔笑眯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人要相信现世报。”
李清洛嗓子发哑:“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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