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以后也懒懒的,出门走到哪都能看到老顶,跟个尾巴一样。忍不住嗤笑他“别太明显”,老顶也笑笑不置可否。
两人心知肚明。
中午十分,他们收到消息,李清洛的尸体找到了。在密林深处,死状惨烈,当地法医检测了半天,没发现凶手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既白回来后脸色十分难看,周身敛着一股冻死人的低气压。军方的人和法医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在谈什么。林深倒是不怕,他相信江海的业务能力,就算留下十具李清洛的尸体也不会留下痕迹。
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于是他们又逗留了几天。
晚上李既白就拉着林深一起睡,还和在山庄时一样。在繁琐忙碌的间隙,他依然事无巨细关注着林深的衣食住行和一举一动。
有时候林深想,他肯定是怀疑自己的,不然不会白天被老顶那么盯着,晚上又被他自己带到床上盯着。虽然真的什么也不做,只是盖棉被睡觉。
李既白擅长不动声色。
林深观察了他几天,一点破绽都没找到,明明监控着你的一言一行,却偏偏照顾的人无微不至,时间一久稍微没点定力的人就会被他的妥帖呵护溺死。
干脆就这样吧。
反正没有证据,只能疑罪从无。林深头一次仗着李既白当下的这一点偏爱,心中生出“你非要装没事我也只能配合你”的想法。
尸体带不走,只好就地火化。
看着位高权重了多年的长辈转瞬变成一抔骨灰,无论他生前犯了多少罪,也该身死账消了。对大伯一家,李既白其实心里没有多少爱恨,只有对错。但眼睁睁看着人没了,还是心里沉重。
他们离开的前一晚,李既白将人箍在怀里,是他的常规动作。呼吸擦着林深的脖子,滚烫炙热。
起疑不是这一两天。偏偏是他负责的航线出了事,偏偏边境线是他熟悉的活动范围,偏偏一行十几人只有他和老顶毫发无损。但现在找不出他这么做的动机,也找不出他和江海有关联的证据。
李既白心里没底,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马上要揭开面纱,那面纱下藏着万丈深渊。
他死死搂着他,开口时藏着不易觉察的一丝示弱:“本来下个月想带你去芬兰,眼下这个情况怕是走不开了。家里经此剧变,几个叔伯那里不会罢休,望合也要好好整顿。你要是想去,再等等好不好?”
林深还能说不好?
“阿深,”李既白紧了紧双臂,语速慢且不容置疑,“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肯告诉我肯相信我,我就永远护着你,再不让你受伤受苦。”
“所以,你不能瞒我骗我。永远都不能!”
李既白借着去边境的日子,故意晾了几天,望合那几个老股东就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逼得老爷子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望合便宜了别人,孙子再看不顺眼,也是亲的,于是很快就把自己和李清洛父子的股份签了转让协议,全都给了李既白。这下,李既白再无掣肘,成了望合的实际掌权人。
老爷子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找出凶手,给李清洛父子报仇。
李既白这才下大力气真功夫整顿望合,同时认真着手调查李清洛早年错综复杂的各路关系。
望合再乱,鸿百也有条不紊。
回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