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你了……”
走廊里寂寂无声,春天的晚风鼓荡着,林深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氤氲在李既白的气息和酒意里。
阴影下的鼻梁很挺,将李既白整个面部衬出完美分割过的一种比例,平时冷硬的五官上了颜色,染上动人心魄的悲伤:“你爱我那么久,等了那么久,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我才熬了几个月,就熬不住了呢?”
“阿深,你……”
你能不能离我近一些,能不能原谅我。
脸上的水光暴露了他此刻的狼狈,完整的一句话,最后几个字被他的气息吞下去说不出来,于是干脆不再努力压制。李既白用手刮了一下发紧的喉咙,眼泪无声地淌了满脸。
林深觉得手里的食物变得千斤重,带子勒得手心生疼,全身都疼。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将包放到地上,隔着李既白去开门。
眼前是晃动的人影,熟悉的味道,林深的米色毛衣下摆随着动作露出一小截,连毛衣上的暗色花纹都带着一股温柔诱人的味道,距离李既白的手指只有方寸距离。
行动先于思维,李既白抬手揽上他的腰。
然后双臂一拢,将头埋进那日思夜想的温软小腹上。
咔哒,门开了。林深抬起的手停了许久,最终落在男人的头顶,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先起来,去屋里再说。”
他连拖带抱地将人弄到屋里,李既白其实醉得厉害,在寒冷室外尚且能保持一点清醒,进入室内,暖风一吹,便彻底意识不清了。
林深将他放倒在沙发上,把外套和鞋子脱掉,又打了一块热毛巾,仔细将他的脸擦了擦。李既白半阖着眼看他,唇角微张着咕哝了几句什么,但听不清,于是迟钝的目光中便带了点委屈。
酒醉后有些重的呼吸打在林深手腕薄薄的皮肤上,掀起一层细密的凉意。拿毛巾的手微抖,他霍地站起身,快步向卫生间走去。将毛巾洗一遍晾好,他站在卫生间小小的洗手台前,冷水洗了一把脸。
抬起头,他看到了镜子里自己那张躲闪犹豫的脸,额角的水珠淌下来,一滴滴沿着下巴滑落,他的脸渐渐和方才李既白淌满眼泪的脸重合。
他早就放弃了尊严,在李既白面前哭过好几场,心酸的、委屈的、愤怒的、恐惧的,各种情绪下的哭泣一旦开了闸,就很难收场,仿佛每次不哭上一场就难以淋漓尽致地表达,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表达。
但他从未见李既白哭过。
像一根绳子顷刻之间将他的心脏密密麻麻收紧,勒出一条条血淋淋的块肉。即便到了此时此刻,他也不愿意看到李既白受自己受过的苦,不能放任一个醉得一塌糊涂的人在外面无处可去。他总是心软,妥协,然后一步一步给别人留下退路。
林深在卫生间呆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李既白已经彻底睡过去。他想了想,又去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柚子水,将那人扶起来,费力喂了大半杯,便再也喂不进去了。
折腾了半天,林深也累了,他收拾好客厅里散落的袋子,又给沙发上的人盖了一条厚毯子,这才关灯进了卧室。
李既白在天光大亮中醒来。他身高腿长,在沙发上蜷着睡一宿浑身难受,再加上宿醉头疼,醒来的时候后几乎以为自己被谁打了一顿。
思维渐渐清醒,记忆回笼。
身上盖着毯子,四顾是简单整洁的客厅,他的外套和鞋子就在门口放着。他这是在林深家里?他昨天喝多了跑过来了?他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还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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