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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既白也晃荡着过来帮忙。
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些年又被林深惯坏了,站在餐桌旁研究半天,找了个最轻松的活儿干。
醒酒。
肉香四溢的肋眼牛排已经煎好,焦香扑鼻的蓝莓派也已经出炉,大家陆续坐下,准备开饭。
路清尘把醒好的酒端上来,依次给沈君怀和李既白倒上。
到林深的时候,他把酒杯往后撤了撤,试图拒绝:“我不喝了吧,待会还要开车。”
“喝一杯嘛,一会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实在走不了那就住下嘛!”路清尘笑嘻嘻劝着,“庆祝我们美好的生活来之不易,庆祝你和什么白重新开始。”
“别了别了,我喝气泡水就好了。”林深也笑,去拉路清尘,像往常那般和好友调侃着,“你饶了我吧,我真不能喝。”
以往林深这么说,路清尘也就算了,可今天他太高兴了,为林深终有善果而高兴,为林深的高兴而高兴,所以不依不饶,“就一杯,你还没陪我喝过酒呢,就一杯好不好?”
有什么情绪强忍着一闪而过,林深右手扣在杯口上没动,面上笑容不减,是以在座的人都没发现不妥。
坐在林深斜对面的沈君怀突然插话,“不喝就不喝,司机我让他下班了,没人送。”
然后抬手接过路清尘手里的醒酒器,故作严肃地说:“你也不能喝。”
路清尘发出一声悲鸣:“啊!这你也要管。”
喝酒一事就此搁下,林深不着痕迹松口气,有些事没必要让别人知道,也无意给身边人再添负担。既然都过去了,那就让它彻底过去。
他侧头看李既白言笑晏晏的脸,心口变得很软很软。
李既白开心起来量更大,他和沈君怀两个人,差点干掉半箱红酒,直到路清尘虎着脸把剩下的酒都搬走,两个人才意犹未尽结束酣战。
他俩没回去,留宿在了一楼客房。
路清尘睡不着,抓着林深去画室创作去了,只留下厨房里相对而坐喝醒酒汤的两个人。
沈君怀挑了个合适的时机,略一思忖,还是决定该提醒一下他这个师弟:“你记不记得第一次来找林深的那一晚?”
“记得啊,怎么了?”
“流光员工聚餐,他也去了。当时我给你发了一条信息。”
李既白当然记得,连内容都能一字不差背下来:他没喝酒,很快回家。你如果真想挽回,就别再干蠢事了。
沈君怀将最后一口汤喝完,抽张纸巾擦擦嘴,然后平静地扔出第一颗炸弹。
“他没喝酒,不是不想喝,是不能喝。”
李既白一时没明白这两者的区别。
“后来我观察过,哪怕酒杯靠近他,他都会紧张。如果恰巧你在这时和他说话,就会发现他很焦虑,甚至答非所问。如果能近距离观察,他还很可能在发抖、耳鸣、手心出汗。”
“临床心理学上称这种反应为PTSD。”
李既白眉头紧蹙,血液流向脚底,一个残忍的事实似乎要破茧而出。
“我犯过错,不想看你重蹈覆辙。”沈君怀的嗓音在静谧的夜里,和隐藏在身体深处的创口产生共鸣。李既白听懂了。
沈君怀没给他多少喘息的时间,紧接着扔出第二颗炸弹,将早就显而易见的真相扔在李既白面前:
“他说自从喝过下药的酒之后,就再也没法碰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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