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面容清隽,身姿颀长,翩翩公子模样,正是今年新科探花,如今的翰林院编修庄锦晔。
“华烁公主乃我朝如今唯一嫡长公主,圣上胞妹,身份尊贵无比,”庄锦晔声音温朗,语速并不快,“以臣之见,这世间男子皆是高攀,既是高攀,连洁身自好都不能做到,怎当得起公主夫婿,又怎当得起圣上的妹夫?”
一位正七品的官,在朝堂上,公然宣扬“男子当洁身自好”的观念,此举无疑是为自己树敌,他的同期,同样站在殿堂上的新科状元和榜眼面露不解。
庄锦晔不是这种冲动的人。
这朝堂之上想要成为皇亲国戚的人虽然都没完全浮在水面上,但庄锦晔此举实在过于莽撞。
还没等其他人出口辩驳,高位之上的皇帝忽然拍手笑道:“说得好!”
一句话将其他人想要出头的念想打断。
“驸马人选,皆凭公主心意,众爱卿若是觉得不妥当,大可给朕说明白何处不妥当,而非指着这世间男子的常态在朝堂上胡言乱语。”
皇帝说着,又缓缓补充了一句:“还是说,众爱卿觉得朕的瑾儿配不上让区区一个男人洁身自好?”
尚公主,说到底是当皇亲国戚,无论公主是什么德行,都称之为下嫁。
谁敢开口嫌一句,整个家族的荣耀皆断送于此刻。
消息传到甘华寺时,赵瑾和紫韵正在收拾回宫的物品。
说起来这个公主身份,确确实实让赵瑾锦衣玉食二十载,她那便宜大哥皇帝做成怎样不说,在当哥哥和儿子方面却是没得说。
多年前赵瑾还是几岁孩童时,她那皇兄在朝堂上受到的掣肘颇多,这么多年后,如今的皇帝自然不如从前,除了膝下无皇子这一点以外,如今的大武朝皇帝让人看不透了。
退朝后,庄锦晔身边跟上来几位同僚。
“锦晔兄,你方才在殿上为何……”
话没说完,身着绿色官服的年轻男人转过身来,双手作揖:“在下从前有幸见过华烁公主一面,公主身份尊贵却愿与路边老妪同桌而食,此乃武朝之幸,选驸马之标准,在下认为并不苛刻。”
赵瑾自然想不起来自己何时何地与探花郎有过一面之缘,身为公主,明面上她的确有数次出宫的经历。
只是每次身边都跟了不少乔装打扮的侍卫。
她与如今这位探花郎确实有些渊源,但这些渊源都在背地里,她知,庄锦晔却不知。
赵瑾五月初回到了京城。
回京那日,各位驸马候选人的画像,已经在仁寿宫等着她了。
只是初初回到,她还在京城的大街上磨蹭了些时间,两年前为了躲避催婚,赵瑾可谓是做戏做全套,逢年过节也不曾回皇宫,与她的母后皇兄全然是书信交流。
京城这地,两年多没踏足了。
“公……小姐,”身后传来弱弱的声音,“我们来这种地方,不合适吧?”
“为什么不合适?这种地方开来不就是为了让女子消费的吗?”
此时此刻,头戴帷帽的华烁公主闲庭信步踏入了一间南风馆。
即便不看脸,赵瑾身上也透露着富婆的气质,迎面有一位穿着青衣的貌美男子迎上前来,声音里似带着说不清的柔情蜜意:“这位姑娘是第一次来?”
赵瑾已经许多年没有感受过这样温润的嗓音了,从前还能接触互联网的时候,各种声音肉//体从互联网都能找到,自从来到这个朝代,这种快乐便少了许多。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