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体谅一下?”赵瑾说着顿了一下,“何况回宫之后再出去又不知是何时之后的事情,妹妹只是想去看看而已……”
若是其他人这样跟皇帝说话,那是以下犯上,然而华烁公主又是不同的,她孩童时期甚至被圣上抱着上过朝,即便很有可能她自己没有记住这些事情,但那些宫人却不会让她不清楚自己在皇宫里的地位。
自然,赵瑾是记得的。
她确确实实是一位受宠的公主。
甚至因为她的受宠,让一些闲得没事干的言官也有些看不过去。
皇帝干脆也不批阅奏折了,他说:“若是真觉得住在皇宫里不方便你出去玩,就早日选好驸马成婚,公主府都建好几年了,就你还在这逃避呢。”
皇帝毕竟是皇帝,他毫不留情拆穿了赵瑾的心思。
“只有母后才信你是真心去祈福清修,朕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心思还瞒得过朕?”
赵瑾:“……”
哥哥,咱俩好歹给彼此留点面子。
“你是朕的亲妹妹,”皇帝如是说道,“朕不会害你,早日选好驸马,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皇帝似乎有未尽之意,他隐藏得很好,但赵瑾还是有所察觉。
她顿了一下,离开皇帝书房之后,赵瑾径直回了仁寿宫。
太后两年没有见过女儿,自然是挂念的,哪怕当初孕期心心念念想要个儿子,但高龄得女,又哪有不疼的道理?
她早早便命人做好了一席的佳肴,等着赵瑾回来。
“儿臣参见母后。”赵瑾在亲妈面前并不拘束,她先是行礼,之后又给了太后一个爱的贴贴。
“两年未见,儿臣真是想死母后了。”
太后一开始似乎有话要说,结果被女儿这么一番举动所打乱,脸都板不起来。
“少在这里嬉皮笑脸,若真是挂念哀家,你个小没良心的能在外面留这么久?”
赵瑾这些年来没什么长进,但哄亲妈这件事做得倒是得心应手。
“母后说的是哪里话?”赵瑾抱着太后的胳膊道,“女儿若是不想您,怎么会每月都写信回来呢?”
赵瑾三言两语将太后哄好,只是饭后,太后屏退左右,赵瑾才方知,她这位公主的婚事,究竟有多少文章在里面。
赵瑾自然不知这里面有多少是皇帝的意思,有些话,却是由太后这位当妈的与她说更合适。
“瑾儿,你皇兄膝下无子,朝中大臣近年来请求立储的呼声越来越大……”
太后款款道来,最后却含蓄地表达了这样一个意思:她希望女儿的长子可以过继给儿子,作为储君。
哪怕在封建朝代生活了二十年,赵瑾还是愣了一下,她何尝不知道自己便宜大哥这些年来面对着怎样的压力,只是身在高位,那是皇帝必须承受的。
皇帝无子,亦是无能。
赵瑾这些年来已经做了自己所有能做的了,她十几年来偷偷给自己的皇帝兄长调理身体,皇帝自己也有找太医医治,只是效果一直不甚理想。
皇帝并非天生如此,他也并非是那方面不行。
赵瑾也是后来才了解到,她这位皇兄哪怕出生便是太子,这皇位来得依旧不易,太后当年早产,皇帝一直体弱,但身为太子,他又必须时时做出表率,很多时候病痛都是硬抗过去的。
先帝病重时,如今的皇帝甚至还不慎中毒,哪怕捡回一条命,后遗症也一辈子都跟着。
种种原因累积下来,不育也是有可能的。
赵瑾当年学的不是男科,为此也翻看医书许久,明里暗里给皇帝调养身体,皇帝年过五十依旧健康,未必没有赵瑾的功劳在里面。
只是,哪怕在一切荣华富贵这样的前提之下,赵瑾也不曾对那个位置感兴趣,更不会想生个孩子让他坐上那个位置。
即便膝下无子,但是皇帝若是想要一个合格的储君,赵瑾相信,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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