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眼底带着倦色, 但除此之外, 她的脸色是冷的。
她说:“今日我去了一趟迦和寺, 拿了点东西回来,制成此物,应当就是释空大师献给我皇兄的熏香。”
唐韫修还没意识到什么,赵瑾已经将檀香灭了,“迦和寺建成不到半年,此物可能已经在京城流传了,虽然不一定是檀香,但市面上肯定有类似的东西。”
如果说到这里唐韫修还没明白,赵瑾下一句话便简单明了了:“此香,易上瘾,长久闻着,会有依赖性。”
唐韫修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这句话的严重性。
这香是给皇帝用的,也就是说,这相当于光明正大谋害皇帝了。
唐韫修将赵瑾手中的东西放下,将她揽着入了药方里面,压低声音道:“殿下,那你今日去迦和寺拿回那两株花,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赵瑾:“那释空应该不知我认识此物,此花名为红蚕花,花为红色,极为鲜艳好看,但花瓣花蕊可入药,微量使用可治愈头疾,辅佐其他草药使用还可以提神醒脑,致使耳目清明,今日我在迦和寺也闻到了类似的味道,只是香不同,用量也少得多,但皇兄殿内的熏香用得如此凶猛,剂量用了超过半月,必定成瘾。”
这句话说出,夫妻两人对视,同时陷入沉默。
良久,唐韫修才开口:“若陛下真已经对此物上瘾,殿下该如何?”
没等赵瑾回答,唐韫修又道:“那位释空大师背后必定有人,如今你我尚且不知,此事不宜声张。”
敌暗我明,说什么都是徒劳。
赵瑾自然能明白唐韫修的意思,她还想说句什么,唐韫修道:“殿下今夜没用晚膳,这会儿该饿了,我让膳房给你准备了吃的,先吃点东西。”
唐韫修这个驸马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贴心,赵瑾忙起来废寝忘食,自己都不曾惦记自己有没有吃东西。
?
于是夜深时,公主府内驸马陪着公主在吃东西,热烟腾腾而上,府上的下人看见这一幕,纷纷感慨这这一对夫妻的恩爱。
事实上,赵瑾与唐韫修成亲至今已经将近六年,六年里,孩子生了,人也在外面逛了一圈,烟花柳巷也不见这两位主少去,天底下也难得见这样一对牵着手去逛青楼的夫妻。
这六年里面,驸马没通房,公主无男宠。
孩子就只有小郡主一个,不止一个人盯着赵瑾这肚子看的,就算只是公主,府上没能生下男孩,也总是会有人盯着。
赵瑾抬眸盯着唐韫修那张脸看了半晌,随后又低下脑袋,继续吃。
“殿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唐韫修问。
赵瑾拿起手帕擦了一下嘴,忽然道:“忽然觉得你与初见时相比,还是变了些。”
初见时认真说起来,还是个十八的少年,在赵瑾眼里,自己多少有些在道德的底线上疯狂试探了,那时候这婚还真没想过能维持六年之久。
唐韫修抬眸与她对视:“殿下觉得哪里变了?”
少年与男人,终究还是有些区别的,赵瑾轻笑一声,没有直说:“大概是驸马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殿下亦比昨日美艳动人。”唐韫修轻声道。
两人在院子里的小亭子里,灯光昏黄,赵瑾笑了声,“倒是嘴甜。”
“嘴甜不甜,殿下尝一尝不就知道了吗?”
赵瑾:“……”
唐韫修目光灼灼,那双丹凤眼里半含着情,微垂下时,眼睫毛也跟着像扇子般扑闪了一下。
若是在床榻之上,赵瑾倒是喜欢趴在他身上数睫毛。
唐韫修这张脸,是经得起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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