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混蛋。”唐韫修在这时候的态度是无比的好。
赵瑾抬眸看着他, 那双杏眸里含着泪, 每落下一滴, 看得唐韫修心也跟着抽抽的疼。
“殿下, ”唐韫修捧着她的脸, “兄长下落不明, 我得去带他回来, 还有唐家军向来只认陛下与唐家人,派别人去想来是不合适。”
这些话糊弄别人可以, 糊弄赵瑾就不行了。
“皇兄派你去前线就算了,怎么会直接让你挂帅出征?”
赵瑾与那些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女人大不相同, 别人眼里只有夫与子, 到她这里,靠男人还不如靠自己。
唐韫修作为驸马, 在娶妻之前也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有那么三两个猪朋狗友,偶尔混迹赌场教坊这些场所, 就算是前几年在晋王宫变时率兵前来救驾有立功, 也远远不够上战场当主帅的程度。
“我十五岁那年与父亲争吵, 一气之下跑去边疆寻了兄长,在那呆了一年才回来,父亲生怕我私自出京前往兄长那会惹陛下问责,于是瞒着,”唐韫修低头亲亲赵瑾的脸,“不过后来兄长还是如实禀告陛下了,陛下倒是没有降罪,后来大概是兄长向陛下引荐过我。”
“只是那时候兄长在军营,陛下担心将我也送过去,日后唐家就真没人了,又见我实在没有兄长那份稳重,于是放我在京城里。”
皇帝登基这么多年,边境那边虽然安静,但大小摩擦总是有,对外宣称自然是无事发生,边疆那边的小摩擦,只要想瞒,也不难。
但如今是真正的两军交战,战术今日已经送到皇帝案前,挑起这场战争的理由也很敷衍。
首先是斥武朝不义,在关税方面的,说他们拒签文书,二来,那位擅闯后宫的跶勇世子在回去后不到两天就死了,那边的意思是,这人是被他们武朝人所伤,伤重不治而亡。
赵瑾听到这些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真想开战,什么理由已经不重要了,看看禹朝,找的理由都格外不走心。
那跶勇就是被赵瑾踹了一脚,顶多就是废了,怎么可能会死,禹朝那边为了能有个说得过去的开战理由,倒是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心够狠,看样子是能做一番事业的。
“你就这样上战场了,我与圆圆怎么办?”赵瑾眼眶里还有眼泪在打转,泪眼婆娑,她说,“等你死了,我再招一个驸马吗?”
唐韫修:“……”
这个门注定出得不安稳。
别说赵瑾是公主,如果她不是,这张脸也容易引起那些世家子弟的觊觎。
当年若不是赵瑾实在太不想见人和不想成亲,尚公主这样的好事说不定等不到唐韫修就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唐韫修叹了一口气,将人抱在怀里,“殿下莫怕,你这么说,我就是剩一口气了也得爬回来。”
赵瑾并没有就这样原谅了唐韫修,他请缨出战,对于她来说依旧是个惊吓,唐韫修毕竟只是驸马,这么大的担子落到他的肩上,赵瑾怕他接不住,也怕他回不来。
唐韫修没有太多时间与赵瑾互诉衷肠,既然皇帝已经下令,唐韫修必须为出征做准备了。
他这一次出发,要将这几年练的唐家军也一并带上战场,除此之外,还有皇帝安排的军队。
统率三军,可没有那么简单。
明日奔赴,今夜怕是都不得安睡。
果不其然,整整一夜,唐韫修都没有回来。
第二日再出现时,已经是告别,唐韫修环顾一周,除了赵瑾,他们的闺女和大侄子都不在。
“殿下,圆圆他们呢?”唐韫修看起来风尘仆仆,明明才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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