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经过了一整个已探索宇宙从诞生到毁灭那么久,塞西尔终于恢复了部分神志,勉强能够回忆起自己身处何时何地。
房间中,雌虫与雄虫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浓郁得让塞西尔忍不住想要以手遮面,但手臂疲惫不堪,无力完成太大的动作。
塞西尔听到家务机器虫在走廊上移动的声音,听到空气净化系统以最大功率运转的声音,听到终端的提示音,还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想抬腕查看终端上的消息,但身体沉重得好像刚被注射过大剂量麻醉剂,非常难以控制。
试图慢慢移动手臂时,塞西尔摸到床单上的几个洞。
这是崭新的床单,兼具了舒适和耐用的军用复合材料。
小洞的位置接近指尖,上将有了一种不想承认的猜想。
希望瓦莱特没有发现。
不对,不能轻易让罪魁祸首逃掉责任。
上将认为非常有必要让瓦莱特重温虫族生理学。
精神海交融绝对不是他方才经历的这样!
虽然此刻他的精神海无比舒适,舒适得实在不像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精神海融合。
塞西尔悄悄确认过,他标注了“军事机密”的那间船舱,瓦莱特并未进入。
但当他发现瓦莱特是如何与虫崽时期的塞西尔互动之后,上将宁愿瓦莱特进的是存放军事机密的船舱。
本性难改的雄虫,连三岁虫崽的虫翼都不放过!
开门声打断了塞西尔的回忆,是家务机器虫带了双虫份的食物进来,不知该算作夜宵还是早餐。
瓦莱特短暂地离开虫翼,但也没离开太远。
一条精神力触手将一杯清水送到瓦莱特手中,其余的触手依然挂在虫翼上。
塞西尔瞬间明白在精神海中,他的虫翼为什么无法飞行。
他也不是很想明白这个问题。
上将顺着瓦莱特的手喝了几口清水,嗓音没那么哑了。
他看看瓦莱特,又看看自己的虫翼。
雄虫仿佛刚刚发觉,总算肯把精神力触手全都收好。
没了负重,塞西尔顿时觉得虫翼轻松许多。
他坚持在进食前清洗。
瓦莱特便将脱力的塞西尔抱进清洁机器,自己躺进旁边的机器中,流程结束再将塞西尔抱出来。
塞西尔怀疑,瓦莱特在特意对他展示坚持不懈训练出的胸肌和腹肌。
军雌有一点大雌性主义思想很是正常,没有军雌会否认“战争是雌虫的责任”。
塞西尔很是对这一观点很是认同。
可虫婚第一天,塞西尔上将被迫改变了一则对雄虫的刻板印象。
雄虫的肌肉并不都是花架子。
这期间,家务机器虫换好了崭新的床单,塞西尔也看到终端上空气净化系统的警报。
他迅速删掉了提示,然后想起瓦莱特的终端也收到过同样的消息。
瓦莱特不知塞西尔的这些纠结,他投喂过道侣,说服塞西尔以虫翼为被的优点,在虫翼下与道侣相拥而眠。
虫翼可真是太方便了,魔尊想。
疲惫不堪的上将很快在雄虫信息素下沉沉睡去,梦中的塞西尔再次回到扁舟中,以一叶孤舟对抗滔天风浪。
虫翼依旧被什么东西压着,无法飞行。
塞西尔常年在军中工作,生物钟极其准时。
上将只睡了不到一小时,醒来时还未得到充分休息。
他睁眼,发现瓦莱特和自己睡觉时盖的是什么“被子”后,很是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