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去洗漱沐浴。
他想多陪陪孙芸,便向宁云简言明事?由,告假五日。
孙芸醒来后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许久,许是睡了一整晚后蓄足了力气,她打算最后再?试一次,看看能不能逼谢溪退让。
谢溪见到?妻子醒来后不再?惧怕自?己,还没来得及欢喜,就发现了妻子的?不对头——孙芸开始绝食了。
她绝食第一日,谢溪苦苦劝说哀求。
第二日,谢溪制住她双手,强灌她喝粥,被她一次次呕了出来。
只两日便叫她饿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又担心谢溪急怒之下会?用她的?娘家和儿子来威胁她,那?样她便只能妥协了。
好在谢溪没有。
他只是端着碗一直求她。这两日,他也未用一口吃食。
第三日清晨,谢溪默默看了背对着自?己歇觉的?妻子许久,转身出了门,走向天子所住的?主院。
宁云简见到?谢溪,盯着他惨白憔悴的?脸看了好半晌,淡淡道:“头痛可好些了?”
谢溪静了几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宁云简见他不说话,既不开口找话说,也不赶他离开。表兄弟二人就这么一个?看着门外的?春光,一个?垂眸出神地看着面前的?茶盏,彼此无言静坐。
最终是谢溪打破了静寂,唤了宁云简一声“表弟”。
谢溪极重?君臣之礼,今日还是第一回这么叫他。
宁云简将目光从门外移回谢溪脸上,静静等着他后头的?话。
“太苦了。”谢溪头疼得厉害,难以承受般闭了闭眼?,“表弟可否教教我,我该如何是好?”
宁云简伸指转着面前的?茶盏,转了十来圈,方低声道:“你若真喜欢她,自?该知道怎么做,何需朕教你?”
谢溪心如刀绞,连呼吸都疼得厉害:“我舍不得。”
“是她痛苦还是你痛苦,你自?己选罢。”宁云简重?又看向门外盛放的?桃花,想起崔幼柠昨夜吵着要喝桃花酿,喝了之后直到?现在都还在晕乎着,戳小脸都没反应。
“听闻那?夜你夫人恐惧之下曾报出‘宣平侯世子夫人’这个?名号,”他屈尊亲自?为表兄倒了盏茶,“或许,朕是说或许,或许你夫人在心底深处是认你这个?夫婿的?,起码对你不全是憎恶。你放她走,与?她慢慢来,可能你们二人还能有缘分重?新来过。”
谢溪低垂眼?眸静了很久,哑声道:“容我想想。”
“你慢慢想罢,终归这是表兄自?己的?事?。”宁云简淡笑,“那?也是表兄自?己的?夫人。”
“也对。”谢溪也怔怔一笑,“她是臣自?己的?夫人。”
谢溪站起身来,行?礼告退。
他回到?院中,在房门口站了片刻,方迈步进去。
婢女呈上了早膳。谢溪端了碗粥走向床榻,轻轻唤了妻子一声。
孙芸没理。
谢溪忍着心口撕裂般的?疼,稳着声线说道:“你喝完这碗粥,我便放你走。”
孙芸闻言立时回头看向他,眼?中终于?有了些许光亮:“当真?”
她饿了两日,声音哑得厉害,语调却?是微扬的?,带着不敢相信的?喜意。
原以为怎么也要饿个?三四日直至昏过去才能让谢溪的?态度有所松动,没想到?两天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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