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熹笑得非常甜,“应先生记性这么好啊,真的假的,您去走访过的地方估计都数不胜数。”
“但是只有这里有人送我梅花。”
君熹嬉笑,趴在手扶箱上和他细语:“其实那支花,我是折了打算拿回宿舍的,结果你连椅子一起拿走了。”
“我知道,肯定不是送我的,十几岁的小姑娘,哪有这胆色。”他低头对上她闪闪的眼睛,“但是我拿了就是我的,你不敢,我敢。”
“……”
君熹捧着脸笑。
前座的小姑娘从中央后视镜中偷瞄了眼那个坐在姐姐身边和她相谈甚欢的男人,人看上去似乎大有来头,但气质又从容温和,慵懒中带着浓浓的矜贵感,每一句都在附和她姐姐的小心思,弄得她既好奇又不敢回头去。
十几岁的小姑娘和应晨书口中的当年那个没有胆色的小姑娘,如出一辙。
有了小君筱的指路,司机如鱼得水,一路畅行无阻地在十分钟之内就将车开了君熹家那一块。
车子停下时,君熹看应晨书似乎没有下车的打算,才想起来他说不上她家里。
原来这一路他只是送她回来。
妹妹已经推开车门率先跳了下去,君熹就扭头和应晨书说话:“我定了在高速路口附近的一个酒店,应先生。”
“嗯,好。”
“其实这儿的酒店就是很普通的酒店,住起来可能没什么舒适感,要不……我们晚上回览市吧?”
应晨书挑了挑眉:“太快了吧,你还没在家里坐会儿,父母都没见你两分钟。”
君熹有点难为情,“那个……我父母今天是不在家的,只有我妹妹。所以,您要是……有空,要不就去坐坐呗,没什么好招待的,但是,不招待我也觉得不合情理。”
应晨书浅笑,看着车窗外半人高已经飘黄的草木,懒倦道:“熹熹,我们之间,什么时候也要讲情理了。”
君熹没再说话。
她推开车门下去,再扭头回望。
应晨书隔着半个车厢与她对视,几许后,他起身也随之下去。
天很黑,好像随时有一场暴风雨来袭。
君熹和他沿着一个湖泊走:“其实我家离学校很远呢,我初中那会儿是住校的,那会儿路不好,每天回来有些远。您来的那天是周五,那天我刚好放学准备回家,所以……我们就在刚刚那个校门口,遇见了。”
他点点头,记得以前校门口是一条土路,大冬天的,地上潮湿,水沾着土和落叶枯枝,走起路来让他们那群城里来的人都大呼艰难。
不过回头看到人群中那一张明媚的小脸,就不觉得这个地方多破败了。
君熹说:“高雨其实是个在地图上毫不起眼,几乎没什么人知道的小城,很老,很破败,下面的小镇更是了。”
应晨书看她,风雨欲来的凉意吹起了小姑娘顺直的长发,她背着个包,踩着未干的水坑指引着他和她往前走。
这条湖边的小路其实比北市的胡同还要宽,车子能进来,就是不好倒车,所以君熹没让司机开进来。
这个小镇三面环山,附近望去全是被枯黄覆满的山,不算高,眼前的路一面是依稀的房子一面是澄明如镜的湖泊,在阴雨天气下泛着波澜。
应晨书说:“高雨的风景依然还是那么好。”
“……”
君熹朝应晨书看了眼,“没得夸可以不用夸。”
“……”
应晨书无奈笑道,“我那么虚伪么?”
“……”
君熹没敢顶嘴了,应先生是全宇宙最坦诚的人。
走到门口,君熹看到门还锁着,困惑地在想妹妹刚刚不是提前下车了吗,怎么还没回来,她从自己身上包里摸了把钥匙出来。
院子里干干净净,连盆花都没有,好像一个荒废已久的房子。
君熹昨天打电话给妈妈,说她转了笔钱,妈妈说收到了。她又说了她周末要回来的事,但是电话那头的母亲听完,静了静,只说她在外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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