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咨询一下您,祝临这几天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江逾白将事情仔仔细细的说给钟医生听。
钟医生听完后,沉吟片刻,语气沉重道:“看来病情比我想象中发展得要快,他之前只有过短期抑郁发作,但躁狂情绪还没有这么明显,现在就正处于躁狂发作的思维奔逸期,表达欲旺盛,情绪过于饱满高涨。”
“那除此之外,他有没有显露出敌意或攻击性呢?”钟医生继续问道。
江逾白一听,就想到昨晚荒淫无度,虽然祝临把他折磨得挺惨,但还算不上攻击,于是他脸红摇头,结结巴巴道:“应,应该没有吧。”
“好,无论如何,你尽快带他来医院,我做完系统评估和检查后,才能确定他目前的病情进程,还有,之前让你观察一个月,现在看来,他必须马上入院接受专业治疗,千万不能再拖了。”
江逾白赶忙点头应是,挂电话后,他眉间蹙起的纹路越来越深。
江逾白傍晚快到家时,突然接到周秘书的电话,说祝临一天都没去公司,手机也打不通,去家里敲门也没人应声。
初秋的晚风还带着些微燥意,拂过指间,闻言,他愣在原地,死死捏住手机,指尖泛白,江逾白被这消息吓得骤然心跳暂停,一身冷汗。
等他强忍身体不适,狂奔回家时。
一开门,却并没看到自己想象中的血腥一幕,他急促喘息,后怕的松气。
“祝临,祝临,你在家吗?”江逾白一边喊,一边往卧室走去。
房间里满室漆黑,弥漫着股淡淡情欲味,床上还是他早上走时的那个样子。
江逾白朝被子中鼓起的小山丘又喊了两声,埋藏其中的人并未理他。
哗啦一声,江逾白拉开窗前的遮光帘,残阳似血,余晖瞬间洒满一室,整个房间都被镀上层轻柔的橙红晚霞。
天边挂满鲜艳浓稠的火烧云,烈焰舔舐黄昏,燃透半边天际。
江逾白回身,看着被光亮吓得躲进被子中的脑袋,担忧的轻声唤他,“祝临。”
他快步走到床头,跪坐在床边地毯上,上半身伏于床前,一声一声,坚持不懈的喊他的名字,从竭力隐忍到泣不成声,最后有些崩溃的哭道:“祝临,你看看我好不好,求你了。”
这样绝望的泣声悲鸣,让听到的人无法无动于衷。
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终于慢慢探了出来。
额发因为长久蒙在被子里,被水汽蒸腾得有些湿,此刻正软软贴在祝临额头上,他露出半只眼睛来,另外半只依旧埋在枕头里。
他眼睫轻颤,双眼皮褶皱纵起,费尽力气才艰难抬眼,露出乌黑瞳仁给江逾白看,随即又疲倦的垂下眼皮。
这一眼转瞬即逝,江逾白却清楚望见他眼底覆满的灰茫之色。
不是痛苦绝望那样鲜活激烈的情绪,是陷入泥沼之中不愿挣扎,顺从等待被泥浆吞噬的人,是一叶孤舟在海上风雨飘摇多年后,彻底被卷入漆黑大海,是令人心惊的沉沉死寂,无声无息,腐烂侵蚀人的生气。
江逾白全身脱力的瘫坐在地,喉间哽咽翻涌,怔然着不知如何呼吸。
祝临的情况,比他能想到的最坏结果,还要坏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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