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把星星一样,灼灼逼人,却偏要再开口道:“我也觉得很有缘,阿兄,你觉得呢?”
楚颐蹙了蹙眉,问:“你说我曾救过你,那你说说,我是在何处、又如何救的你?”
少年立刻不假思索道:“在雁子岭,有坏人想杀我,是阿兄替我一箭挡下。”
雁子岭地处京城北郊,是众皇子们偶尔骑射狩猎之地,因课业繁重,也只有在秋日时会安排狩猎比赛,那年秋日,他的确回过京一趟,可还未赶上狩猎那日,就再次动身离开了。
这故事编的漏洞百出,也不知顾期年是如何想的。
朱湛明听少年提到骑射,立马又来了精神,开始了喋喋不休。
“一箭挡下?听来确实像是阿颐小少主的魄力,他那箭法……啧啧,当初连楚小将军都自叹不如,”他摩拳擦掌满脸兴奋,“上次若不是他没在,哪轮得到钱家那个什么半吊子亲戚抢尽风头,不过钱家也真是的……”
朱湛明一提到钱家就止不住口,楚颐也不打断,懒懒靠在椅背上,单手撑头,看向身旁的少年。
少年半垂着头,认真盯着手中的青瓷茶盏,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回望过来,他的目光不同以往的清亮,却带了一丝复杂,静静落在楚颐脸上,一点一点看得认真,许久后,才掩饰性地喝了口茶,然后对他甜甜一笑。
笑容依旧小心和讨好,就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随时等着主人的夸赞。
楚颐突然有些浑身不自在,感觉像是被少年给耍了一样。
朱湛明说得口干舌燥,正咕嘟咕嘟灌茶水,目光一扫刚好看到两人这副模样,满口热茶“噗”地一下喷了出来,呛得他直咳嗽。
“咳咳咳……你们、你们也收敛点好吧,少看一眼能怎样……”
楚颐收回目光,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好半天,脑中都是少年方才看他的眼神,他眉头微蹙,压下心头不适,转移话题和朱湛明讲起了此次来邑城的目的。
说完后,又道:“这段时日我会住在南山温泉附近,若你找到了画像,派人通知过去,我派江植来取。”
“啊?这怎么行!”朱湛明一听,干脆直接站了起来,“世子大老远过来,我怎能让你住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和唐小公子原来住过的屋子我都还留着,不如就暂且住下吧,再说了,世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南山这两日在修整山路,只怕要过几天才能上去了。”
楚颐目光稍凝,微微思索着。
朱湛明又道:“再说了,当年的画那么多,是该好好找找,若是漏了哪副,有世子在也好随时发现不是?”
楚颐扫了他一眼,点头道:“也好。”
朱湛明目光骤亮,搓着手在屋内踱着步:“世子还没用晚膳吧,我已让人去准备了,稍后用完膳再去休息。”
“对了,两日后的骑射比赛,阿颐小少主一定要与我同去啊!即便不参加,你这当年的一甲站在那里也能帮我杀杀钱家的威风!”
“你不知道吧,钱家那个亲戚今年都三十五了,世子您当年拿一甲时才多大?十五!你说说钱家是怎么好意思到处吹嘘呢?生意做得也不怎么样,显摆的功夫倒不少,我跟你说钱家他们……”
听他絮絮叨叨半天,侍女们终于备好了晚膳。
楚颐因长期服药,能吃的东西有限,朱湛明令人依照他的习惯备好了药膳,另外又做了满桌的珍馐美味。
舟车劳顿下来,楚颐并没什么胃口,顾期年又挑食的厉害,两人都只匆匆吃了几口便打算早些休息了。
朱湛明一边起身,一边双眼冒着精光,问出了那句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那个,世子,你和这位顾小少主是住一间屋子还是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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