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期年表情却变了变,继而很快笑了起来:“好,一言为定,阿兄不能骗我。”
在大石旁又休息了好一会儿,楚颐才在顾期年的搀扶下出了水。
躺椅绒被虽就放在汤泉旁边,可弗一上了岸,身体还是立刻被风吹了个透凉。
顾期年顾不得自己湿透的衣衫,取了毯子替楚颐披好,又拿帕子帮他一点点擦拭头发,看到一旁叠得整齐的干净衣衫,他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阿兄,为何……不再穿白衣了?”
楚颐撑额靠在躺椅上,听闻也不过略微偏了偏头,眼皮都没抬一下:“白衣有什么好的,颜色那么干净,一点点污秽都藏不住。”
少年静静看着他,再没有做声。
*
接连两日,楚颐依旧是午膳后上山泡汤,傍晚时下山。
顾期年一路随行,已学会如何照顾他,会及时递上热茶毛巾,也会在他服了药身体不适时陪在一侧,耐心守着,即便有时因些小事动气,也咬着唇默默忍了,乖得不像话。
回去的马车上,楚颐靠在车厢内的软枕上,尚有些提不起精神。
顾期年犹豫看着他道:“阿兄,这两日睡得比较早,一直没能有机会出门,等待会儿晚膳后,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他们二人靠无遥引拘着,反倒事事牵制。
楚颐抬眸扫了他一眼,目光微沉,却还是笑着道:“好,陪你去。”
回到所居的小院门前,那里却已早早等了两个人。
朱湛明一看马车回来,立马上前帮忙打帘子搀扶楚颐下车,嘴里不忘唠叨着:“小公子你慢点,方才听他们说你这两日泡汤后身体一直不适,都担心死我了。”
听他如此称呼,楚颐下意识朝他身后看去,却见一道月白衣衫的男子含笑站着,一脸温润如玉。
“他是?”
“啊对,这是钱老板,”朱湛明脸侧微红,有些尴尬道,“他非求我带他来见你,我也没办法,小公子若是看了烦,就当没看见吧。”
钱老板上前拱了拱手,客气道:“公子好。”
楚颐皱了皱眉。
以往他做了决定的事,即便旁人再有异议,他也从未理会过,也很少有人敢对他的决定有异议,这个朱湛明倒好,竟带了人直接找上门求情。
他淡淡扫了二人一眼,径直进了院门。
朱湛明无奈摊手道:“看我没说错吧,公子他肯定不会见你的。”
楚颐进了屋子,下人们早早备好了茶点,才刚坐上椅子,顾期年随后进了门来。
看他身后还跟着朱湛明和那个满脸笑意的钱老板,楚颐身体微仰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望着少年道:“你带进来的?”
顾期年点点头,上前坐在了他的身边:“方才钱老板同我说,他已在红袖巷中最大的云笙馆定好了位置,想邀我们一同去。”
“云笙馆?”楚颐嗤笑道,“你吃得惯吗?”
钱老板连忙上前道:“云笙馆的酒菜在整个邑城是出了名的,茶点更是上乘,据说可与京中轩逸茶楼比肩。”
不等楚颐开口,他继续道:“在下邀请公子一同用膳并无他意,堂兄平日本就是因着有我为靠山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在下欠着两位公子一个道歉,还请不要拒绝。”
他未曾第一时间过来,而是等钱大在赛场内跪足三日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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