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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州距离京城长宁路途遥远,马车到了安州后,要换乘水路,然后再走陆路,即便最快速度,紧赶慢赶也要至少十日。
楚颐轻装上阵,随行只带了绫罗和江恕,司琴当初被他收留时已无其他家人,干脆也一并带他回京。
过了安州,越是临近京城长宁,各种流言越是传得沸沸扬扬。
传言中元节当日,众位皇子陪同皇上一同夜游,不料却遭遇刺客伏击,皇上有金吾卫护驾并未受伤,只是四皇子却不留意被刺客扣做人质。
同行的安国公拼力相护,不曾想刺客却是有备而来,临走前突然放出冷箭。
为替皇上挡住流箭,他几乎险些被贯穿整个左肩。
至于眼下伤势是否严重,无从得知。
而四皇子最后是死是伤,也无人知晓。
昭康公主的亲笔信中,也只是叮嘱他皇上近日有意唤他回京,让他务必注意身体,其余并未多提及半个字。
可是依照近日种种传闻,此事多半与皇储之争脱不了干系。
水路换成陆路后,距离长宁不过两三日的路程,他们换乘的马车依旧十分朴素,混在一众入城车队中丝毫不起眼。
楚颐懒懒靠在车内,随意朝窗外扫了一眼。
长宁城戒备森严,城外的各个路口,都安排了人手排查,来往行人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此时京中情况未明,楚颐身份不便暴露,一直等到天色接近晌午,前方路口处却突然传来马蹄兵戈声,夹杂着不满的争执,吵吵闹闹一片。
江恕半个身子探出车外,看了好一会儿热闹,不忘贴心解释:“似乎是某位将军回城,顺便协助排查刺客,与路口闹事的百姓起了冲突,正吵得厉害呢。”
京中防守多为金吾卫的人,金吾卫向来做事严苛,却不知还能劳烦得动哪位将军相助。
楚颐心下微微好奇,等终于轮到他们入城时,那位将军却刚好带人去用膳休息,江恕递上名牌,很顺利进了城。
他们没有走城中主路,为了节省时间,干脆绕过护城河,直接抄了条无人的近路。
马车缓缓进了京,路旁房屋寥落,又临着周围山脉,晨起的风一吹,从山口灌入,吹得马车上的帘布上下翻飞。
正赶着路,却忽然听闻后方传来兵戈碰撞声,落在耳中清脆又沉闷,随着马蹄密集迅速朝他们围拢而来。
“前面的马车,停下!”
一声粗犷的怒喝声起,兵马几乎片刻便追上了他们,两个小将率先挡在车前,生生将马拦了下来。
马车随着动作猛然停住,车厢剧烈一晃,楚颐险些撞上身前的茶桌,司琴小心将他扶住,努力才稳住身体。
楚颐心里微微不悦,不等反应,就听车外兵马很快将马车团团围住,兵刃出鞘声清脆刺耳。
“你们是谁?”车外的江恕不明所以,声音都带了怒意,“你们想做什么?”
“少废话!车上一共几人,从何地而来?”
楚颐眉头紧蹙,伸手掀开了车帘。
清晨的冷风呼啸而过,迅速灌入衣袍袖摆,剧烈的寒意扑面,他忍不住低头咳了起来,一缕血线自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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