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酸痛到麻木。
期间,只有先前的小侍女曾进屋一趟,为他将桌上烛火点燃,又将地上被摔得七零八碎的茶盏碎片收拾好,便沉默离开,还不忘将房门紧紧锁上。
楚颐闭了闭眼,满脸郁色,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当初他因为陆文渊一事,将顾期年强行带回府,少年乖顺、听话,却又别扭、执拗,谁能想到不过仅仅三年,当年的少年便完全成了另一副模样。
独自坐在屋中久了,他竟有些期待顾期年快些回来。
顾期年回府时,外面已是浓郁的黑。
他换掉了那身冷硬的盔甲,穿了件黑底织金长袍,乌密长发以同色发冠束起一半,烛火中流光奕奕,贵气逼人。
自他踏入房门起,楚颐目光就再未从他身上移开半分。
虽然少年气质大不同,可脱去那挡住面容的盔甲,眉宇间依稀还是当年的样子,唇形锋利,眉眼精致,却不再如同三年前那般单薄瘦弱,几年沙场历练,他的身形愈发精瘦完美。
三年前的顾期年喜爱白衣,无暇的颜色配上纯粹至诚的少年,倒是也搭。
可此时的他,与这沉重又张扬的黑金才更是相得益彰。
顾期年在门口附近停下,隔着屋内宽敞的空地和微弱烛火回望着他,许是被楚颐认真的眼神打动,眸光动了动,唇角抿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走上前去。
“我帮你解开,去吃些东西。”他走到楚颐身旁停住脚步,坐在了床边。
楚颐整条胳膊几乎麻木,此时也懒得与他再辩,刚想转身将后背交给他,顾期年却已微微倾身迎面环住了他。
他的头挨在楚颐肩侧,手指轻拢住他反绑在身后的双手,像是环抱一般,轻轻将绳索解开来。
楚颐脸色苍白憔悴,解开束缚后尝试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腕,却发现早已酸软地没有一丝力气。
房门已被人打开,侍女们端着托盘陆续而来,一通忙乱后,十几样精致小菜摆满一桌。
顾期年率先走过去,在其中一个凳子上坐好,亲自为他盛了碗粥,抬眸道:“过来。”
楚颐皱了皱眉,坐在床上没动,冷冷问:“绫罗他们呢?”
“这么在意她啊,”顾期年表情淡淡,一如三年前那般纯良无害,“虽然当初她为我下蛊毒,几次害我险些丧命,可毕竟是你最信任的婢女,我自然不会委屈她了。”
“还是说,你其实想问的是那个清秀的小公子?”
清秀的小公子,指的应该是司琴了。
楚颐道:“他不过跟了我三年,与你更是素不相识、无仇无怨,若有不满不必冲着他。”
“三年。”顾期年冷冷看着他,重重放下手中的碗,似笑非笑道,“才刚离京就有新欢,还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啊。”
听他突然嘲讽,楚颐也忍不住气笑了:“我为何要等?”
顾期年没有说话,他紧抿着唇,拼力压抑着满心火气,眼中怒意几乎想要将楚颐撕碎一般,最终却只是轻笑一声。
他重新将碗拿在手中道:“你手伤不便,还是我来喂你吧。”
说完,起身走到床边坐下,用勺子轻轻搅动碗里的粳米粥,盛起一勺时还贴心吹了吹,喂到了楚颐唇边。
楚颐面色冰冷地看着他,却抵不过喉间干哑难耐,最终听话张嘴。
顾期年唇角抿出笑意,耐心地将一小碗粥喂完,又拿帕子帮他擦拭唇角。
等一切做完,才柔声道:“我知道你担心绫罗他们,可是那个驾车的小厮身手极好,又不服管教,我令人将他暂时关押进了大牢内,你别生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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