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期年脸色微变, 手指微微蜷了起来。
“所以即便他害我受伤中毒, 我会重罚,只要他还能留有一口气, 我依旧会对他一如既往,依旧会留着他。”
他话音微顿,似笑非笑看着少年道:“可是你呢?”
顾期年脸色沉得厉害,霍然站起了身, 声音冰冷问:“你拿他同我比?”
“别忘了,如今是你在我手中, ”他的目光森寒,几乎咬牙切齿般道, “所有的所有, 只能听我的。”
楚颐扫了他一眼,端起茶盏慢慢喝了一口。
顾期年被他不在意的态度惹恼,挥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紧紧抿唇瞪他, 却又不解气, 上前抓住楚颐的手腕便往床边走。
“你做什么!”
“都给我出去!”顾期年不管不顾地将他丢在床上, 等侍女们尽数离开,又关上门,他倾身上前将楚颐抵在了大床角落处。
看着他气呼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楚颐脸色沉了下来,伸手欲去推他,却被顾期年一把抓住了手。
“楚颐。”顾期年一瞬不瞬看着他,静静道,“我真的恨死你了,恨不得……”
话音未落,他身体又凑近了一些,整个人几乎趴伏在了楚颐身上,温热的唇贴在脖颈处,张口就是狠狠一咬。
“嘶——”
楚颐紧皱着眉头,却因双手被禁锢,又被他死死压住,拼力挣脱却始终挣脱不开。
他微微偏头,只能看到少年轮廓分明的侧脸,和略带狠戾的表情,直到那痛意渐渐麻木,脖间一凉,顾期年放开了他。
“让你不乖。”
楚颐撑着胳膊坐起身,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他一手抵住唇角,又伸手摸了摸脖子,明显摸到一小块深深地牙印。
自小到大,甚至沙场摸爬滚打,他什么卑劣之人都见识过一二,却还是头一次被人咬了脖子。
他属狗吗?
顾期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周身冷意渗人,弯了弯唇角问:“现在还觉得我与陆文渊一样吗?”
“不一样,”楚颐抬眸看他,声音都含着怒意,“你比他差远了。”
“那就好。”顾期年满意地轻笑一声,再没多说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开。
房门又被人自外锁了起来,楚颐独自坐在松软的大床上,目光静静看着紧闭的房间门,许久都压不下火气。
顾期年三岁识千字,礼义廉耻却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别说陆文渊或司琴,就算是萧成旭等众位皇子,也无一人敢对他如此。
他忍不住又咳了起来,几滴血痕落在雪白的衣襟上,触目惊心。
楚颐起身走到桌旁,却想起桌上的茶盏水壶早已被摔了满地,茶叶沾在地上,犹在随蔓延的水痕微微浮动。
楚颐目光没有一丝温度,甚至决定若能离开,他非要再绑顾期年一次不可。
到时候他一定将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内,不给他吃,不给他穿,更不给他水,直到他饿死、渴死、冻死。
还要找几条狗,咬他的脖子,啃他的骨头,将他吃得半根头发都不留。
*
一直到了晌午,房门才再次被人自外打开。
侍女们端了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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