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偏偏不听,才几日功夫就又咳血不断,若你再如此不听劝,我就……”
“你就如何?”楚颐眉头紧蹙,眼看他越走越近,眸光动了动,淡淡道,“那我听你一回,等回去就换掉沈无絮好不好?”
顾期年脚步顿了顿,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好累,起不来了,”楚颐懒洋洋靠在树干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来扶我一把吗?”
顾期年握着水袋的手指紧了紧,静静看了他片刻后,踩着地上厚厚的枯叶,缓步上前。
突然“哗啦”一阵枯叶轻响,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下陷,顾期年无意中踩到树前不远处的废弃陷阱,整个人摔了进去,一声闷响自陷阱中传来。
楚颐忍不住笑出了声。
方才他就发现地上细微的人为痕迹,怀疑此处有陷阱,而顾期年却只顾瞪着他,连脚下都未曾看清,好在自外看,此处陷阱至少已有二十年,在潮湿的林中,即便有兽夹或竹刺也早已腐烂成灰。
他撑着树干站起身,缓了片刻,才走至陷阱旁,居高临下看了过去。
顾期年坐在坑底,眉头紧紧皱着,身上沾满了枯叶泥土,很是狼狈的样子,他抬眸看了楚颐一眼,脸色黑得厉害,却好在没有发脾气的意思,起身试了试陷阱边缘,想要借力爬上来。
楚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道:“要不要拉你一下?”
“不用了。”顾期年冷声道。
他用手攀在地面处,微微使力,随着动作宽大的衣袖轻轻滑落。
顾期年手臂皮肤光洁白皙,虽征战沙场三年,却都未曾落下多少伤痕,楚颐目光随意扫了过去,却见他的小臂内侧处,有一道显眼的月牙形红色疤痕。
楚颐笑意凝住,久远的记忆呼啸而至。
幼时狩猎比赛那日,他在陷阱中救下了那个一脸倔强的小团子,小团子浑身脏污,连衣摆都扯破了,浑身更是没有一丝力气,楚颐将他抱出去时,他紧紧攀着陷阱边缘,小臂处一道月牙形的红色疤痕若隐若现。
那时楚颐还曾玩笑问,堂堂男子汉,怎么像女儿家一样有守宫砂?
小团子脸色瞬间通红,气呼呼地抿着唇,拿眼睛狠狠瞪他。
楚颐心底微沉,冷眼看着顾期年轻松从坑中跳出,背过身体垂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摆。
他微微咽了咽口水,想到三年前初见少年时那张倔强不服输的脸,想到他执拗的脾气,想到他气呼呼看着自己的样子,再想到他流泪时的可怜模样。
一切的一切,都与记忆中的小团子渐渐重合在一起。
难怪。
难怪三年前他会被顾期年一眼吸引,难怪第一眼见到他,就忍不住想将他带回府。
顾期年目光落在远处的野鹿上,冷冷道:“你既已捕到了鹿,不如早些回去,以你的身体,若真死在这林中,也无人能发现分毫。”
楚颐静静站着,没有回话。
片刻后,他状似不经意问:“我送你的那只狐狸王,你丢了还是留着?”
“自然留着……”顾期年随口应了声,却突然顿住,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直直站着不敢回头看他。
“江陵西?”楚颐目光冰冷地落在他的后背上,轻笑,“果真最喜欢装了,你自己的名字是拿不出手吗?”
顾期年脸色微微发白,抿着唇一声不吭。
楚颐缓步走了过去,直到他身前才停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突然抬手轻捏住他的下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