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以后是指多久?”
“你想多久就多久,”顾期年对上他的目光,平静道,“一辈子也可以。”
楚颐不是傻子,他明白顾期年如此极端、不择手段都是因为不想他死,一个顾家人,只是因为楚颐幼年时的一次出手相救就如此在意他,毫无保留想去救他,甚至连一些亲人都很难做到。
可是他却选错了路,楚颐是不可能答应他的。
楚颐道:“除了这件事,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开口,我都满足你,别再逼我,好不好?”
他认为如此包容宠爱的条件,顾期年定然无法抵抗。
楚颐知道那个小团子有多喜欢他,多想靠近他,也知道眼前的顾期年有多矛盾纠结,可是念着幼时的情分,只要他乖一点,服软一点,楚颐愿意给他一次机会,满足他任何事情。
顾期年有片刻的犹豫,目光紧紧盯在他脸上,表情满是挣扎,眼眸却极亮,他手指微蜷,片刻后,最终却只是轻轻笑了笑道:“不行。”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听话将病治好。”
楚颐紧皱眉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后,干脆不再理他。
大夫是在半个时辰后过来的,他风尘仆仆,肩膀背着个药箱,一把几寸长的胡须早已花白,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顾期年将他的情况细细说了,大夫目光看向楚颐后,道:“还是先诊脉吧。”
他行了一礼后,取出脉枕放在桌上,朝楚颐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颐冷冷看着他,问:“哪里人,曾医治过多少人?”
大夫看到他的目光,眼前的人明明脸色苍白一脸病重,却掩饰不住满身凌厉,他身体颤了颤,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老夫……”
楚颐不屑冷笑一声。
顾期年扫了楚颐一眼,自顾自对大夫道:“你之前开过的药吃着有效,判断应该没有错,只是近来他病情更加重,请大夫看看究竟是何原因。”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若是平日无法按时吃药,可有别的法子?一月一次,或者一月两次,我都想办法让他配合。”
老大夫点了点头道:“明白。”
然后又有些紧张地看向坐在桌前的楚颐。
顾期年皱了皱眉,干脆走到桌前,在紧挨着楚颐的凳子上坐定,拉着他的胳膊放在桌上,对大夫道:“你自管诊你的脉,他若不配合,我就抱着他给你诊。”
“哎,好……”老大夫擦了擦额上的汗,有些后悔听了几句好话便进了京,上前在空余的凳子坐定,手指轻叩住他的手腕。
楚颐目光落在老大夫饱经风霜的脸上,渐渐也冷静下来,任由他诊脉,这世上若说神医,张九重敢认其一,无人敢认其二,他不信这位乡野大夫能诊出来什么。
果然,老大夫很快放开了手,再看向他的目光已没了畏惧,而变为同情,他轻叹道:“这位公子的病,已并非一日两日,若说幼时遇上老夫或许还可医治一二,此时,左不过是暂时吊着,让身体好受些罢了……”
“不过,”老大夫摸着胡子道,“既然上次的药吃着有用,大概还是可行的,老夫可以尝试再加些其他的,或许效果会更好些,不过一切也只是碰碰运气罢了,再者说……”
他又偷眼看了看楚颐,尴尬笑道:“病人若不肯配合,即便开了药也是白费心机啊……”
顾期年脸色微微发白,轻轻点了点头道:“多谢,你自管去配药,其他交给我就好。”
等老大夫离开,屋内一时安静地有些过分。
楚颐撑着脸靠在桌上,懒懒道:“死心了吧?这位大夫也说了我的病只能吊着,你如此白费心机,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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