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京后,你好好听话治病,我带你去看星星月亮, 我们不要再吵了。”顾期年轻声漫语道,一副懂事听话的样子。
楚颐听了几乎都要冷笑出声。
阿昱说他最喜欢装, 楚颐倒觉得不全是,他觉得顾期年不仅喜欢装, 还喜欢演, 喜欢无中生有颠倒黑白。
谁跟他吵架了,谁又要跟他看星星月亮了。
楚颐目光冰冷地看着他道:“早知你如此不听话,当初就不该救你。”
顾期年笑道:“哪有那么多早知如此, 若早知你如今这么对我, 三年前我就该……”
他的话音顿住, 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了一旁。
楚颐深深吸了口气, 感觉颈侧的伤口依旧汩汩流着血,随手拿出帕子捂住伤口,径直朝来路走去。
林中静谧,脚步踏过荒草发出沙沙声响,楚颐脚腕间的链子原本用布条包好,行动间并不会听到声响,方才顾期年将他压在身下,不知是不是无意中扯开了束缚,微微一动,金铃便响起清脆的碰撞声。
他脚步顿住,回头朝手中提着夜鹰,一袭黑衣跟在身后的少年看去。
“怎么了?”顾期年问。
楚颐缓声道:“这东西,你还真准备让我一辈子带着?”
顾期年脚步未停,走至他的身旁,一脸认真道:“你的一辈子不也就两年吗?忍忍就过去了,但是若你真的再消失,我总得让下人们有凭可寻不是吗?”
“再者说……”他偷眼看了看楚颐,唇角微挑道,“都是小情趣而已,阿眠也太较真了。”
楚颐静默片刻,最终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他们各自上了马,一路驾马狂奔出了林子。
草原上漆黑一片,低垂的星子晦暗不明,清清冷冷的月光笼罩着大地,连前路都未能照亮几分。
营帐处的篝火依旧熊熊燃着,等二人回去,楚颐直接回了自己营帐,而绫罗正站在帐外不远处的高台上放眼张望着。
“主人!”她身形轻快跳了下来,迎上前去,“药已煎好,奴婢见你迟迟不回,都打算随江植一同去迎你了。”
她的目光落在楚颐颈侧,脸色顿变:“主人受伤了?”
楚颐一言不发,进了帐中。
营帐内的的炉子烧得旺旺的,一进去便是扑面的热气,小桌上点了烛火,屋内的光暖黄,瞬间驱散了一身寒意。
绫罗将温在炉子上的药倒进碗里后,就忙着去取伤药过来,好在猎场刀剑无眼,各类药物很是齐全。
“主人是如何伤到的?都流血了。”绫罗小心替他敷上药,一点点用手指推开。
夜间外面冷,倒是不觉得什么,屋内被炉火一熏,身体回温,颈侧便开始火辣辣地疼。
楚颐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药碗,手指轻轻扣着桌面,道:“可有哪种蛊毒,对身体无害,但是疼痛难忍?”
他抬眸看向身旁的绫罗 ,冷冷补充道:“最好是痛不欲生。”
绫罗怔了怔,点头道:“有,不过都是失败了的蛊毒,无效不说,副作用倒是不少,除了让人又疼又难受,一点儿用都没有,主人要来做什么?”
楚颐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
第二日天刚亮,围场内早早便热闹起来。
楚颐回来得晚,困意本就过了,在床上躺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外面的说笑声吵醒。
他起床更衣洗漱完,等绫罗备好了早膳和药,坐到了桌前。
“阿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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