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颐洗漱沐浴完坐在了桌前,整个下午的劳累,他的体力渐渐有些不支,垂头止不住剧烈咳了起来,身体失力般靠在桌旁,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阿衡被阿暄叫去谈事,此时他独自看着满桌饭菜,一时没了胃口,起身欲回床上休息,却见江植匆匆走进了帐中。
“主人,顾小少主来了。”
楚颐手臂撑在桌上,整个人轻飘飘得像一页薄纸,勉强才站着,他大概知道顾期年此行目的,脚步微顿,淡淡道:“让他进来。”
江植恭敬应了一声离开,楚颐坐回了桌前。
等帐帘再次打开,顾期年缓步走进了门。
他一身崭新黑衣,像是刚沐浴过,浑身散发着清新的气息,连发丝都尚带着微微潮气,目光落在楚颐新换的寝衣上时,眸光晃了晃,道:“你……要睡了吗?”
“找我何事?”
楚颐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上下浮动的茶叶,似笑非笑道:“不痛了?”
顾期年面容清冷,抬眸看了他一眼,走至桌前坐了下来。
他目光落在满桌未动过的饭菜上,自顾自拿了碗去盛粥,随口道:“还好,早已习惯了,忙起来便也不觉得痛了。”
“忙起来?”楚颐以手撑着脸侧,懒懒看着他问,“你方才去了哪里?”
“三皇子得知今日宴饮时的事,请我去了一趟。”他将碗放在楚颐面前,犹豫了下,又拿在手里,“我喂你。”
楚颐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上,原本压在心底的不舒服再次翻涌而上,冷笑出声:“你还真是懂得讨人欢心,去完三皇子那里又来我这儿,不累吗?”
顾期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忍不住唇角扬起,他声音极轻道:“我以后真的不会了,今日起只对你一人好,只喂你溏淉篜里一人,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阿眠。”
他盛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喂至楚颐唇边。
楚颐垂眸扫了一眼那煮得软烂的鱼片粥,目光微沉,冷冷看向他。
“滚开!”他声音冰冷道,“想必三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我的人,你这么不听话,也配对我好?”
顾期年表情微凝,脸色苍白得无一丝血色,手指止不住轻颤起来。
他手无力地将碗放在桌上,紧紧抿唇垂下头,好半天没有回话。
楚颐目光冰冷,静静道:“既然这么痛,还痛了三年,当初将我绑入顾府时,为何不让绫罗帮你解了?”
顾期年胸膛微微起伏着,好半晌才低声道:“不提这个了。”
楚颐其实不确定他究竟是真的那么痛,还是装的,可他心里却隐约觉得,若顾期年真的想装,绝对能让他看不出分毫,而不是这副痛极却强忍着的模样。
此时他这副样子,倒更像是故意给楚颐看,让他怜悯心疼了。
顾家小少主认错爽快,又会服软装可怜,能做到这步,也是难得,楚颐沉默看着他,最终对外唤:“绫罗。”
绫罗很快掀开帐帘走进来,目光落在一旁的顾期年身上,瞬间明白了原委,道:“主人是要奴婢现在将他的蛊毒全解了?”
对上楚颐的目光,她轻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递了过去:“这里面的药可以暂时缓解疼痛,至于蛊毒,需要慢慢来,明日开始奴婢会每日煎好药送过去,至少要连服十日才能看到效果。”
楚颐伸手接过,拔下瓶塞将药喂到了顾期年的唇边。
“将药吃了。”楚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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