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几人随之进了屋后,分别在桌前坐定,侍女很快奉上茶水。
赵总督偷眼打量着楚颐的神色,依旧有些心神不宁,联系到京中那边的传闻,和方才屋外的争执,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有些不舍得看了眼坐在顾期年身旁的独子。
他语气干涩道:“思文,你……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世子倒酒,世子难得来一趟,能与他坐在一起是你的福气。”
赵思文下意识抬头看了楚颐一眼,低声应了声,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酒壶。
“不准去!”不等他起身,顾期年皱眉将酒杯重重一放道。
他目光冷淡地看向赵总督,嗤笑道:“为何让思文独独去伺候他,赵大人府上难道就没有下人了吗?”
赵总督整个人僵住,惊慌抬头看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脸上都失了血色。
他背靠顾氏,方才本是随意一说,免得得罪了楚家给小少主招惹麻烦,却忘了顾小少主和自己独子感情一向就要好,反倒惹他不开心。
眼看气氛再次凝滞,二皇子皱了皱眉,忙着出声打圆场道:“好了,喝酒而已,谁倒都一样,大家相识多年,何必为这点小事争执。”
楚颐目光冰冷,静静看了顾期年片刻,倏地笑了笑:“相识多年……看来的确是相识已久。”
他微微坐直身体,轻声道:“但是我看到他坐在那里就不高兴,我不高兴就不想吃东西,你也不在意吗?”
他话语微顿,继续道:“不然,你来给我倒。”
席间顿时一片寂静。
楚颐知道顾期年向来喜欢照顾他,别说是倒酒,就连喂吃的喝的都早已顺手。
他只是在给顾期年一个台阶而已,那晚他话语那么伤心,走得又那么彻底,他一向执拗,怎会主动服软。
顾期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沉默片刻,站起身对赵思文道:“你若是不饿,随我出去走走吧。”
不等赵思文回答,他率先出了门。
看着他们一同离开的背影,楚颐面容平静,自顾自伸手取过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紧紧捏着杯子,嗤笑道:“走便走吧,多了不起似的。”
说完一饮而尽。
*
回到客房后不久,楚颐就再次发起了高热,整个人昏昏沉沉地,服了退热的药,却始终不见效果。
绫罗忙紧忙出地喂药,擦洗,大夫重新被请了过来,重新诊断一番后,最终也只是满脸同情地离开了。
二皇子守在身侧,眼眶微微泛红。
他一边拧了帕子给楚颐擦拭额头,一边低声自言自语:“阿颐,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
“小时候第一次见你和阿衡,我还住在冷宫,身边一个玩伴都没有,你见我字写得好,又爱看书,就亲自送来满满一大箱的大陈旧史和诗文杂记,也是从那时起,那些见风使舵的宫人再也不敢找我麻烦。”
“我只知道你身体不好时常生病,却还是第一次见你生病是是这样,若是父皇看到了……”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幼时的二皇子性情坚韧,可不是会哽咽着说出这番话的人。
说得好像他真的要死了一样。
楚颐昏昏沉沉躺着,手指动了动,却始终提不起力气,不知不觉又睡熟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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