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到床上休息。
刚路过窗台处,一阵若有似无的动静就叫她愣住了脚,仔细一听,才确切那并不是幻听。
沈离内心惊慌起来,朝窗台小心翼翼走近到半米有余的距离。
恍然间,只见一只手猝不及防扒上了窗沿,高大的黑影随之升起,发生只在一瞬间。
“啊!”沈离吓得瞪大眼睛,往后踉跄没站稳直接瘫坐到地上,脸上满是惊恐。
扒在窗沿的两只手使力撑起来身体,少年一身黑色装扮隐匿在黑夜里,与之融合,难以分辨样貌。
他一手扶在窗边,单膝跪地的姿势踩在窗台上。
“靠。”他皱着眉啧了一声,“这么晚站窗边干什么,吓我一跳,他们没给你换房间吗?”
那声音几乎在开口的瞬间就让沈离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和他一起扑面而来的还有遮不住的酒气,刺鼻难闻。
沈离皱起了眉,少有地对他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喝酒了?”
陆长鹤一个踉跄跳了下来,迷迷瞪瞪的,“怎么?”
“还敢爬窗?”也不怕半途摔下去,沈离内心忍不住感叹。
又是带伤爬又是醉酒爬……陆长鹤那条疯狗。
简直太疯了,阎王爷是有多眷顾他,才留他活到现在。
“笑话。”陆长鹤较起劲来了,摇晃着身体在她身前蹲下,盯着她刚受过惊吓的眼睛,在黑夜里,一切暗下来,只有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样,“我什么不敢?”
沈离被他盯得背后发毛,立马撑着地站起来,为他大晚上爬窗吓人的事气恼,“柳姨不是知道你回来了吗?为什么不走正门?”
“我是醉了又不是傻了。”陆长鹤揉了揉太阳穴,醒醒神也站起身来,一下比沈离高了一截,垂眸看她,“没把你接回来,她不砸我车就好了,还能给我留门?”
沈离冷静解释说:“我跟柳姨说,你把我接到了门口,然后自己才走的。”
陆长鹤目光呆滞,“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如果我答应的话,尽管你再不情愿,也会把我送回来。”
“所以你为什么要拒绝?”
“成人之美。”沈离答的很实诚,“你并不想接我,而且还有别的事情,我总不好耽误你。”
“你真有意思。”陆长鹤嗤笑一声,“那种话你都听得了?我以为你会恨我恨的不得了,你确定不是在忍气吞声?住在我们家不觉得委屈吗?”
“所以呢?”她神情淡淡,不被他的话激起一点波澜,“我应该怎么样?成为一个丧家女,是我能决定的吗?被人讨厌,是我能决定的吗?我高三了,没有精力操心这些了。”
陆长鹤:“……”
能拾起一地鸡毛的生活站起来,已经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气,如果还要因为这些事,每天烦闷地睡不着觉,那真没必要。
该难过难过,难过一会儿就够了,不能沉溺着情绪走不出来,“窗你也爬了,我不会换房间了,希望你以后保持一点分寸,没什么事的话,还请你出去。”
“没意思。”被什么话清醒了几分,他连走出去这段路的稳当了些。
沈离提前找班主任登记过身高尺寸,说是校服这两天就能发下来,她每回都担心门卫会把她当成外校的拦在外头。
第二天趁着早操散场,沈离就急匆匆穿过人群,在队伍前头锁定了班主任,跑过去询问她校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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