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长鹤很少回家了。”
“你刚刚没看到吗?”陆丰眼神瞬时狠戾,声调压低几分,“我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他当我是空气,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生出他这么个玩意儿,迟早没病也要让我气出病来。”
陆砚安噤了声,听这个语气,陆丰已经完全怒了,别说他不敢忤逆多嘴,这时候就算是柳雁来了都不一定劝得住。
他只能心里默默给他那个撞枪口上的弟弟祈祷。
陆长鹤跟沈离刚进到大厅,跟柳雁寒暄两句,后脚的陆丰和陆砚安就跟着一块儿进来,裹挟着露天的凉意,连着某种溢出的威慑席卷进来。
柳雁都怔住了,她也没想到陆丰这时候回来,还和陆长鹤来了个面对面,一时张嘴也说不出话。
陆丰大手一挥,大厅的佣人纷纷明白用意,接踵离开。
他给了陆砚安一个眼色,厉声道:“带你妈妈上楼。”
“好。”陆砚安不敢多言,上前拉住柳雁的胳膊,轻声说,“我们先走吧,让爸跟长鹤慢慢谈。”
柳雁满眼忧心,她知道陆丰什么脾性,两个都一根筋的人都在火气上碰到一起会有多糟糕,她不敢相信,被拉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
沈离倒是没走,站在陆长鹤身边,寸步没有移动的意思,她惧怕陆丰的威严,但她更怕因此受伤的陆长鹤。
“小离也上楼吧,这里的事不需要第三个人。”他语气里的不容置喙可以直接视为命令。
陆长鹤不想殃及到她,默默轻拍她的后背,“先走吧。”
沈离最后深忧地看了他一眼,再看看陆丰,她呆在这里确定不合适,犹豫着拖动步子离开。
宏大的客厅内,登时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陆丰踱步坐进沙发里,搭起腿,望着他的眼神轻蔑,“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陆长鹤环臂站在他面前不远,“我以为我妈都交代全了,还落了什么吗?”
“陆长鹤。”他鲜少叫他全名的时候是如此平静,平静到令人心生胆寒,“你哥哥都怕我,你是随了谁,敢这么无法无天?”
“随了你呗,心里没数?”陆长鹤神情自若,嘴角扯着一抹恣意不羁的笑。
“你说这种话我可受不起,是我陆丰玩尽手段爬到了这个位置,才有你陆二公子的名头,不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陆丰轻嗤一声,眼底的不屑溢出,他就差把看不起三个字贴在脑门上让他认,“你冠的是我的姓,还在这里丢我的脸。”
“那你应该反思自己。”陆长鹤抬肩,眸色淡淡,“什么基因能生出我这种东西,怎么就不能生两个陆砚安呢?”
“说这些气我的话你也好过不到哪去,除非你也可以不要这个家。”
但实际上,陆丰也不能让他难过到那里去,他自己玩赛车有本事,没了陆家还能撒着钱逍遥快活,他当然也不会冲昏头脑到喊人对自己的儿子动粗。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又改变主意,不惜跟我斗下去?”陆丰眼神缜密,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流逝而过的微表情,“是什么事,还是什么人?”
陆长鹤无畏地歪歪脑袋,“反正赛车我玩定了,至于你怎么打算是你事情,你认我,我就还是陆家二公子,你不认,陆家就当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独子。”
当然,有柳雁在,他不认也得认。
他掐准了他的弱点,只要他愿意,他尽可以挺直腰板跟他爸斗。
而在陆丰那里,他陆长鹤无懈可击,没有一个可以让它抓住来威胁的点。
陆丰不怒反笑,笑得瘆入骨髓,站起身,一步接一步不紧不慢走近陆长鹤,宽大的掌心威慑似的在他脸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你最好一直都这么硬气,不要让我逮到点什么,不然你老子能拿捏你一辈子。”
陆长鹤皮笑肉不笑,拨开他的手,“没事我就回去了,没想到你今天居然这么平静,有进步。”
他甚至反过来在他爸肩膀上拍拍,再迈着吊儿郎当都步子走开。
电梯门关上后,密闭的空间只剩他一个人,所有刚才端着的底气一泄而空,整幅表情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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