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坑,她怎么会让自己跳两次。
男人绷着脊背,重重吸了一口气呼出, 坚.挺着将要崩坏的表情, 居然笑了出来,裹挟着悲凉, 附加着隐忍的偏执。
自我想象,和听人亲口说,区别在这儿啊。
他知道自己会被讨厌的, 但那么真切地感受到这份讨厌,还是有点难过的。
他那样用心地爱着啊, 到头来是这个地步吗?
那么多年他为自己支起的高墙,从来只需要她一句话,就可以瞬间崩裂塌陷。
沈离难忍和他同室的气氛,“你没事我就走了。”
转身一刻,身后那烦人的声音又悄然攀附耳畔——
“可能不太行啊。”
沈离下意识停下来去看他,“什么?”
“胃疼,很疼,应该出问题了。”他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明明那么大一坨,脆弱地好像随时都要碎掉,变成散落一地的渣滓,“带我去趟医院。”
沈离很想拒绝,但此时此刻,能关顾到他的只有自己。
她只是反感他,但本质上她又不是个冷血的人,况且这样子也不像是装的,表面上不可一世,还有这么不堪一击的一面。
沈离别开脸,手臂递给他,“扶着。”
他没客气,得逞般抓上她的手臂借力,没舍得全让她托着,那么瘦的身子,哪里能托得动他。
只是得寸进尺绕过她脖颈,堪堪搭着。
微凉酥麻的触感贴近,沈离不太喜欢和这人还这样接触,但还是强忍着不自然把人扶进电梯。
刚摁好一楼,靠在身上那人气儿顺上来说句:“我车在下边。”
“你想让我开?”沈离觉得他一定在开国际玩笑,“在国外时我大多都是几点一线,没有什么需求,也没有考驾照,对于机动车驾驶只有文字了解。”
“没事,无证驾驶嘛。”陆长鹤说得有多么轻松无畏,分明胃疼的厉害,还有心思把胡话往外蹦,“不能活一块儿,大不了死一块儿。”
沈离鲜少的白眼献给了他,“疯子。”
他只是笑,恣意无妄,颇有从前的傲劲。
打车到市医院,挂了个号,陆长鹤成功住进了特需单人病房,具体检查结果还需要等两天。
他很早的时候洗过胃,几乎生死一线,在手术后最脆弱的时候没好好养,这些年又没少喝酒糟蹋,本来好好恢复就可以,硬生生养出了胃病,时不时就要疼一下。
好在后来饮食清淡,也有注意这点了,胃疼的情况才不会那么繁复。
但前两天猛喝过,一副要把自己送进太平间的架势,别说医生听得眉心拧紧,劝导的话说破了嘴,沈离在旁边都想直摇头。
护士送了一套病服,让陆长鹤配合换完要吊水,大概十分钟后会过来。
前脚护士刚走,这人就耍起了无赖,坐在床上不肯动,“离离啊,我疼得站不起来,你帮我换衣服好不好?”
沈离完全不被他牵着鼻子走,立场坚定,“我只是负责把你送过来的好心人,没有其他义务。”
陆长鹤还满眼恳求,“帮人帮到底呗。”
“……”就是耍赖,装得好像半身不遂,沈离可不信。
明确她软硬不吃,陆长鹤也摇头算了,“行,我自己换。”
说罢就动作起来解衬衣扣子,顺溜到底,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张力蓬勃而出。
沈离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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