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怀意脸上虽不显,但整个人僵着,有些别扭。之后李沫不知说了什么,他慌张地开始在人群中蛇皮走位。然而很不幸的是,他的每一步都在李沫预判之中,被咬得死死的。
李沫的追击熟练到惊人,简直有肌肉记忆一般。
舒怀意脸上则是大写的救命,却被当成伤心过度,换来好几位长辈的拍肩安慰。
但仔细观察,却发现李沫煞是怪异。人跟着舒怀意,嘴巴也在跟对方说话,目光却四处乱飘,和我的一搭,顿时又收回舒怀意身上。
中午饭吃的自助餐。我早饭草草吃了两口,早在上午十点就饿了,可这种场合又实在不敢胃口大开,于是拘谨地舀了两勺炒饭。
“就一个人?”身旁忽然有个声音问。
我端着盘子一看,是舒怀意。他穿了一身规矩到呆板的黑西装,胸前别了朵白花,不起眼的穿着反而显得人很清俊,像株竹子。
反观李沫,即便穿一身黑都花了点小心思在身上。
我嗯了声,又夹了一根烤肠。
“没事,可以尽管吃。”他看出了我的顾虑,一边鼓励我一边给自己夹了很多菜。“你好像不太自在,我就过来看看。”
“没参加过西式的,我们老家都是吃席。”我如实奉告,“很热闹的。”
“那都做什么呢?”他引我到一旁餐台上,叉子斜在餐盘里,没动。
我记得乐队里有个又会吹笛子又会吹唢呐的老头,跟我很投缘。那是在有个远方亲戚的丧礼上,他让我站在他身旁看着他们吹吹打打,丧礼结束后,他抽着烟还教我吹唢呐。
我就告诉舒怀意,我会吹唢呐,还会跟大人一起哭丧。
他听了,脸上不觉绽出一丝笑意,旋即又敛起。“我也觉得中式的好,不过只在电视剧里看过。”
“但都要请一大堆人。”我补充道。
他赞同地点头。“实话。”
虽只见过浅浅几面,我对舒怀意这小子印象还不错,有礼貌,不张扬。李元都夸过他,说这孩子温柔懂事,安分守己,从不惹麻烦,但就是——“上进心不够”。李元说的没上进心,是指他这外甥过于与世无争。对于这一点我也有所感受。一点不夸张地说,舒怀意二十岁的人佛出了七十岁的境界,混在同龄人中,显得独树一帜。
他的灵魂要是有形状,应该是躺平的。
更让人费解的是,对着李沫,他似乎还胆怯。当李沫端着盘子穿过人群,加入进来,他小鸡见了鹰似的往我身后躲了躲。
李沫先看了看我,然后对舒怀意说话。“你倒挺周到。”
舒怀意大约不知道怎么接话,很快地扫视他一眼,沉着脸没吭声。
“你们聊什么呢?”李沫又问。
“中西文化。”舒怀意谷歌声又出来了。
“没问你。”李沫冷冰冰回应,他换了个问题问舒怀意:“怎么不去找你妈?”
这话无论字面还是口气听着都十分古怪,似乎别有深意。李沫这人非常多的缺点,其中一个就是做人拧巴,想法太多,装了一肚子庸人自扰的深意。这种人要是放古代,随时随地都会吐血身亡的。
可具体深意何在,我哪里知道。随便吧,烦恼的又不是我。
舒怀意看样子是听懂了,看看我,神情很为难。
李沫转而对我问了第二遍“你们聊什么呢”。
凭什么别人问问题我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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