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进门,我口气,神色都很冷硬,逐客之意溢于言表。他心虚着摸着桌角坐下,吞吐道:“穗子……你人好点没?”
那张体检单他和李元应该是都看见了。
“不还在喘气嘛。”我面无表情地关掉电视。
我从没和他这么说过话,客观讲,挺刻薄的。受到触动,他人震了一下,眼珠子都不安地晃起来。“那个,穗子……”
“又缺钱了?”他那暗暗在动脑筋的样子,看起来还得先来篇感人至深的开场白,我直接打断了他的前摇。
他咽了咽喉咙。“嗯,你……还有吗,再借点给我……最近逼得紧,我保证到时候一分不差都还你。”
谈到保证,他不觉加快了语速,同时加重音调。
我保持着静默,随后朝门口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滚蛋。
他手伸上来攀向我的手臂,脸上是酸楚的哀求。
我把手抽开了。“30万都给你了,我手上怎么可能还有钱,没了。”
其实哪怕有,我也不会再借他了,我都后悔当时那么着急就把钱转给了他。赌徒都是无底洞,给多少吞多少,别说几十万,百万千万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道理我一开始就懂。当时毫不犹豫转他钱因为他是我最亲的表哥,我不信别人我都信他会是个例外,能迷途知返。
然而实践得出的真知却是黑狗黄狗全他妈是狗,它们都吃肉包子。
遭到拒绝后,他出其意料地没再勉强,扶着桌子站起来。“好吧,我知道了,那你早点休息。”
我跟着起身,要去替他开门,他却突然步履如飞,抢到了门口。
那一瞬,我隐约就感觉到不对劲,不详的念头撞了上来。我小跑着上去,想赶在他之前抓住门把手,却晚了一步。
门一开,刷刷刷就窜进来几个男人,染头,纹身,全是纯狱风混混,手里还抄着硬家伙。
一进屋他们把门又关上了,并且反锁。
带头染黄毛的打量我一眼,随后眼珠子往下一压,吊儿郎当地问金詹久:“这就是你那个躺赢傍了大款的表弟?”说罢又顺便扫视了遍屋子,啧了声。“都傍上大款了,还住这破地方?”
他身后还有个染红毛的,扬了扬手,手里捏着封医院的信函。我上周刚又体检过,那信函里装的应该是报告单。红毛轻蔑地冲着我笑,牙齿上口水一闪一闪,眼睛里也像蕴着脏水似的发亮。“怎么啦,身体不好啊?不会送屁股搞出病来了吧?”
金詹久本能地要往我身后躲,被我冷火直冒地戳了眼,只能朝另一个角落瑟缩,人还没退到墙角,就被黄毛提住了领子。
黄毛抄着下巴,从上往下盯着他问:“我在外面都听见了,他说没钱啊?”
所以他们刚才就躲在外面听墙根。我不禁心里开始发毛。这几个家伙有点本事,我五感比大多数人敏锐,竟然没发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