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我带着霍双一出店门,行人看我们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充满了敬畏。霍双也留了个差不多的发型,他是自己用电动剃须刀推的。
监狱头。对着车内后视镜顾影自怜一番后,我触景生情想到了李元。
李元终于在那间丰容充实的监狱安家落户,我想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看他吧。
霍双就在身旁,方向盘在他手上,我将这个临时起意的想法说了出来,向他征求意见。
“好哇。”他欣然,“我们吃个午饭,吃完我导个航。”
也只有对着霍双,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一切,他不会别扭、避讳,很多人都会——这都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指摘的,可他就是不会。但听他的口气比预想中更无比赞同,我不由多看了看他。
受我目光的牵引,他从前路分了一些视野到我这边。“你一直都想见他,又见不着,现在能见到了,就安心了。”一顿,又补充道“我就关心这个,那个李元我都不认识。”
我不知说什么好,说了句谢谢。他嘿嘿笑着,换成讨价还价的口吻:“不过说好了啊,我哪天想我师傅了,你也要陪我上山。”
我说一定,那还用说。
下馆子吃午饭,我还在为那200块忿忿不平,吃两口菜就重复一遍“我真傻,真的”。
霍双撂下筷子,认真跟我算了笔账:“你看,你在里面白吃白喝一个礼拜,一分钱没花对不对?”
我老实地道:“对,怎么啦?”
“你这七天就花了这200块钱,分摊下来一天20多块。你平常一天花销再怎么省也不止这些吧?”
我听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他果然一拍桌说道:“你赚了呀!”
我:你(消音)还真是个天才。
这顿饭他结了帐,将我这七天的花销成功限制在200。
李元也留了个板寸头,我们两人隔着玻璃,又好笑又难评地面面相望。没想到分开了这么久,居然还能凑出一对情头,只不过相框是铁窗的形状。
李元精神比上回见面时好,拖垂的眼尾嘴角都提了回去,皮肤虽没有了昂贵护肤品保养,比从前粗糙些,但恢复了紧致。只是身处囹圄和自由身毕竟不同,人看上去谦虚礼貌了许多,乍一坐下我都不习惯。
我当前的状态他亦洞察彻底。我虽深陷风波,但好在所有麻烦都有头有路,在积极解决之中,加上有了新欢滋润,人自然容光焕发。
他双手摆在桌上搓,仔细看了我一会,问:“有找人吗?”
这个人指的是伴侣。
我微笑了下,当作肯定。
他又对着我左右打量。“那人肯定比我好。”他努力笑了笑,违心的笑终归带些酸楚,就像人在河岸边望着追不上的漭漭流水。
“你也很好。”我由衷地说。李元霍双在我眼中没有谁优谁劣,遇见都是善缘。但是话一出口,又觉得像在发好人卡,我于是静默下来。
“我没那个意思。”他想来摸我的手,手贴着桌面伸过来,被玻璃挡下。“我就是希望你找个比我好的。”片刻后又急急地强调“程奔那样的可不行,让我知道了我就越狱!”
我说你放心吧,我快烦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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