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策当即摊手。“你看,还不如不拆呢。”
“你还是收下吧,改天送别人也好,别丢在这。”我劝他。
他嘟着嘴,一片抗拒。
“接着。”我把盒子往他怀里拱了拱,“难不成还要我拿吗?你都知道他送东西是献你爸的殷勤,那就当给你爸面子。”
他这才接。接下之后还粗枝大叶地矗立着不动,我不解道:“你不是要运动去吗?”
他双手反剪在背后,欲言又止。
我歪头:“嘿,你跟我磨叽什么?”
“你的呢?”他小声抱怨。
裤袋里手机响了下,我注意力一散,没立刻作答。他拖长了音:“今天——是——我——生——日——”
我养伤的那段日子,因为头部中弹,外加吃药的缘故,脑筋运转迟钝,注意力不能长时间集中。每当身旁的人讲话,我看他们的口型:一张一合。几句话过后我听到的内容就变成了:玛卡巴卡啊卡哇卡。这样一来,反应也慢人半拍。为了让我听清楚话,他总是放慢语速,就像这样。这种特殊的交流习惯养成之后,我只要一时没接上话,他便以为我又发茫了。
“策子。”我手插进口袋里,捏了捏手机,思忖着应该是程奔发了信息过来,待会看也不迟,于是又把手拿出来,对他重申道:“我只是失忆了,不是变老年痴呆了。”
“上楼,给你看。”我闪开他,径自先往楼上去。
我买了一双哑铃。礼品包装比裘路衫送的逊色马虎,程策见了却喜欢得不得了,像个收到变形金刚玩具的孩子一样,当即扒开薄膜指,在我面前挥舞起来。
“这个正好。”他边上下运送边说,“我正嫌原来那对太轻了。”
“喜欢就好。”我应和道,“你看你,马上要变强了。”我都能想见他边跳刘耕宏边舞动哑铃的优美画面了。
看他玩得兴头,我抽身离开他房间,掏出手机看短信。他放下运动器械,跟了上来。
“你又怎么了?”我半转过身。
“我不喜欢我爸朋友送的那些东西。”他今天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特别发牢骚。“我喜欢你们送的。”
这个你们,大概说的是我、他哥,还有他几个玩得好的朋友,包括帮我打理店铺的李沫。
我听了不知如何回答。我打小家里穷,只要能收到礼物,不管是一根棒棒糖还是一只篮球,那就跟过年一样高兴。他的烦恼却在于过个生日还要沾他爸的光,礼物不称心意。这种优越的苦恼于我而言多少有点何不食肉糜。
“等你哪天不靠你爸了,你就可以说不。”我说。
五点半,我们离家前往餐厅。程奔在短信里叮嘱我带上家里的红酒,他出门就餐习惯自己带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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