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精神百倍。
面对抖擞有神能走能坐的程奔,李元也有他的精神胜利大法。程奔送医匆忙,身上穿着医院发的条纹衫,李元入院前家里帮他细心准备了各样日用,他身上披着昂贵的真丝睡衣,把程奔硬生生衬托出几分潦草。他虽身体不能动弹,脖子却如骄傲的花孔雀,身残志坚地,高傲地,直直地挺立起来。
此时离手术结束已过了4小时。程奔挂完水,先睡了一觉,他睡觉的功夫里,我先去看了一趟李元。李元刚醒,稍微能说点话,呜噜呜噜的,好像刚烧开的水壶。我们一致劝他别说话,多休息,于是他也睡了一觉。
这4个小时中,李澈赶回公司处理了一笔事务,我们剩下四个人先在程奔病房里吃了晚饭,见程奔睡得正香,便转移到李元病房,外卖叫了两副牌,守着李元只出牌不出声地斗地主。
李元什么时候醒的呢?
首先,座次上李沫背对着李元的床,我和舒怀意正对着李元,程策侧着身。打了十几圈的光景,轮到李沫当地主,我们三个斗他。舒怀意和程策手上牌很烂,只能掩护我,李沫今天走运,手气出奇的好,他又擅长虚张声势,我捏着手里的葫芦,思忖着要不要打出来。
就在这决一生死的要紧关头,一个如太虚中飘下来的声音从李沫身后响起:“他没有,跑啊!”
李沫把牌一丢,耍起了赖皮:“哎呀,病人醒了!别打了别打了!”
我关怀了李元几句,帮他掖好被子,抽身去看程奔。程奔前后脚地也醒了,醒来第一句话就问:“李元醒了没?”
我说刚醒。他又问:“你从他那里来?”
我老实巴交地说嗯。他图穷匕见:“他睡觉的样子比较好看?”
怎么人一生病都蛮不讲理呢?回头想想,我养病那会好像也是咄咄逼人的。我敏捷地闪开回旋镖,说道:“我是去了趟蓬莱仙岛,给你讨了长生不老仙丹。”
他手一摊:“仙丹呢?”
我捶了他一下。“这颗是心脏起搏丹。”又捶他一下“这颗是治疑心病的仙丹。”最后再捶他一下“这颗是起床丹。三件一套,感觉如何?”
他边呛边笑:“起床了起床了!”
李元对李沫是把厌烦明晃晃写在脸上,在程奔面前突然就端起来了。我与程奔一前一后进病房,我进去时,李元还因刀伤作痛毫不顾忌地龇牙咧嘴,一看后面跟着程奔,立马病房也不是病房了,成了咖啡馆,他脸上迅速洋溢起“今天不用上班,咖啡的滋味好极了”的闲适微笑。
美国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就曾有言:在李元面前,任何医学奇迹都显得黯淡无光。
东汉末年名将关羽刮骨疗毒时也感叹:这时候要是能与病榻上的李元贤弟凑一桌麻将,此生足矣。
程奔入座,李元还问出了国问:“你吃了没?”
程奔记忆力非同一般,一觉醒来还记得西瓜,手摸到我胳膊上,漫不经心地试了试那边的袖子,说:“你们这里送的水果我吃了点,好吃。晚饭还没吃呢。”
李元顺着他的话说:“没想到快冬天了,西瓜还那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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