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这一回身回猛了,眼前顿时群星璀璨,等缓过意识,人已经扑在了他身上。不过,仅管低血糖作祟导致双脚扑朔两眼迷离,我的大脑还在如常地运转,我想到他比我高点,我只能挡住他鼻梁以下,而眼睛是识别人相的第一要素,于是我又补救性地加踮了脚。
霍双在我臂怀微微一震。“你都想起来了?”
“没有。”我老实地说。而且由于饥饿,记忆储量貌似还变少了!
他失望:“喔。”
澳洲初夏的天气,他仍穿了好几层衣裳,里头是件帽衫,我垫着脚,拉起他背后的连帽,盖住他的头。“到那辆车旁边等我,我给你买好多好多鸡腿。”
通缉犯雀跃地走了。
买了炸鸡,车牌号在新闻里明晃晃公布过,车也不能开了,我们便步行找宾馆。霍双提出在某个无人角落里待着,可方才撞进他怀里时,我摸到他肩上又湿乎乎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医院不能去,就只能找宾馆,宾馆还不能找之前那样设施过于简陋的,最好配有医药箱,有棉签、绷带、消毒水就可以。
我们就如两只寻巢的地鼠在交错的街道上匆忙穿梭,最终找到一家外观上还算豪华的酒店。
到了大堂,霍双便拉住我:“我手上没护照。”
我一愣。好吧,他这会说什么我都不奇怪了。“有也不能你去啊?我有,我去订房,你好好待着。”我说着帮他把兜帽往下扯了扯。
前台办理入住的是个老头子,看面相很不好商量。他边上还站着个年轻的女服务生。
我战战兢兢地上去,递出护照,用最朴素的单词表达需求。
接下来那老头子便问我几个人入住。我说俩。他还要看霍双的证件。我一开始没听懂,他便指了指我背后。
我背上发汗了都。
还好,我的特长就是急中生智。一个狡猾的生存技巧顷刻跃上脑海,老外的身份是我最好的通行证。
我大声而又无辜地向他不断重复:“Paid,check in!”
对不起对不起,广大同胞们,我给你们丢人了!
我一身名牌logo,口音还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美,看上去就像个老实的土财主。
几遍下来,老头子都被我干懵了。
那个站在老头子身旁,始终不发一语的姑娘忍俊不禁,扑哧笑了出来。我转而满眼诚挚地求助她:“Check in!Tired……hungery!Dinner,bath!”
真诚才是必杀技,我在澳洲杀疯了。
她偏过头与老头子对了对眼神,颔首,随即将两张房卡塞到我手里。
我忙说谢谢,你很美丽!她害羞地笑了笑,用生疏的中文说:“不用谢,欢迎!”
拿着房卡走向霍双,我感觉我半条命都快没了。霍双握着嘴,笑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进了房间锁上门,翻箱倒柜找医药箱。感恩东方的佛祖西方的神,房里有。
霍双这家伙一点不跟我客气,见到红色加号就瞬间瘫痪,往沙发上一歪,拆起了外带盒。
接下来我左右开弓帮他捆伤,他左右开弓啃鸡腿。他吃得太快,我视线没法集中在伤口上,还要分出余光监视他吞咽的速度,还要提醒他:“给我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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