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来,处理完小的,接着来解决大的。
“落基山脉放烟花那晚,是谁杀了我?”
“路哀裴瑎,他们藏在我们背后红衫林里。”
他们——彼时的我们。
“他们还活着?”
“是。”赵渡长腿一迈,上前两步,那动作似乎是竭力想证明什么,但无功而返,接着退了回去,“那晚并没有抓住他们,没有证据只有不了了之,调查清楚是裴瑎开的枪已经是很久之后,那时的你即将服刑,所以他们还好好活在宇宙岛。”
陈岁安抬头看着赵渡,那个传闻冷漠无情高高在上的赵渡。
有那么一瞬,他无数话想问,却悉数咽回口中。
“走吧,下一层,尽快回去。”
他默默往前走,像个提线木偶那样孤冷,“很多仇人还在等我。”
“陈邈过来!”
“哥......我来了......”白鹤抽抽噎噎,捂着满脑壳的大包,“能不能......不要.......打我了。”
“察和熠耀我应该怎么用。”
“照常理用不了......你现在是灵魂状态......”
两人渐行渐远,一高一矮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白蒸汽中。
那道修长挺拔的背影被抛掷脑后,陈岁安不动声色地,视线微微往后瞥:“便宜弟弟,你先去前面探探路,我有几句话问赵渡。”
他旋即放慢脚步。
-
漫无边际的地狱里,需要穿过一条不长不短的甬道。
——啪嗒、啪嗒。
赵渡转过转角,在下一秒看到本该早已走远的陈岁安,他倚在甬道墙上,似笑非笑,手中一下一下的抛着卷成筒状的空白判决书。
少焉,他失了手。
判决书应声落地。
接着,他脚尖微勾,微垂眼眸,用鞋底慢慢地、轻轻地来回碾滚那份判决书。
“白鹤在不好问你。”陈岁安在昏暗中抬头,轻轻晃动着,耐人寻味地说:“裁决官,你刚刚怎么不敢看我?”
赵渡视线落在脚底那道雪白的判决下,它如何滚动的,他的无机质透明玻璃瞳孔也就如何来回滚动。
片刻后,他薄唇轻启,嗓音暗哑。
“因为在想,你当时想说什么。”
“什么时候?”
“24年前3月30日那晚,近轨卫星惊动了天上的鲸,”赵渡没什么表情,只是喉头滑了滑,吞咽了下继续说:“在你中枪前夕,你想说我们朋友……什么类型的朋友?”
“太长了啊,你都说24年前了,我早就忘了。”陈岁安这才停止了碾动,无声笑了下:“就算以前真的想说什么,现在也不想说了。”他顿了顿,眼底浮上丝丝遗憾,在转瞬即逝中又说,“你也不会想听了吧。”
“你说,我就在这儿。”
“不。”陈岁安摇摇头,开口又提出另一个敏感问题:“裁决官,你说我们的合作是早已达成还是仍在继续。”
这个问题对于赵渡来说宛如世纪难题。
他站在昏暗的光线中脸色晦涩不清。
陈岁安无所谓他回不回答,自顾自地说:“不过,至少那晚我没吃那瓶抑制情绪的药。”
赵渡倏地抬眼望来。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