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陈岁安自顾自摇摇头,“是么,那是我自作多情了,好像......你也不是很磊落?你敢问心无愧的回答,真的只是作为监督吗?”’
“你敢吗?”
陆陆续续了解回溯许多的陈岁安已经不如初入地狱时的陈岁安那么容易蒙骗。
人在什么方面都可以装傻充愣,唯独感情不可以。
一边享受他人无条件优待,一方面粉饰他人未说明的占有。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告诉陈岁安,不要这样,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以后会怎样谁都说不准,握住现在好吗,把握住,不要再次让他溜走,不要当个懦夫。
所以他言辞凿凿,甚至称得上咄咄逼人。
“Bug什么的说辞不要再说了,我不会信的。”
“你根本不用陪着下地狱,但你来了!你为什么来!你没有尽到监督义务,连话都不曾跟判官说过一句!”
“我烧了铜柱地狱至今都没人来问我的责,是你暗中帮忙吧?”
“说话!裁决官!”
赵渡垂眸看着平摊在眼前白皙微红的手掌,短暂沉默了下,说:“假如我问心有愧呢?”
“什么?”
“假如我问心有愧呢?”赵渡重复了遍,嘴唇紧紧抿着,“假如只是你问心无愧呢?”
陈岁安静静地直视着赵渡,用眼神细细描摹过他冷淡低垂的眉眼,固执地问:“你什么意思?”
赵渡倏地抬眼,伸手覆盖上他的眼睛。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陈岁安身形晃了晃,不等他问为什么,便听见头顶传来一句温热的气息。
“受不了。”
陈岁安心下轰然一声,摇摇欲坠。
这里算不得天地,算不得人间,只能算无人之境。
在这无人之境,万籁俱静之地。
“我们……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渡撤掉那双覆在他眼睛上的双手,耐心说。
“什么都没有发生。”
耐心是伪装成美德的一种轻度失望。
“刀山地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待会儿你什么都不用辩解,直接走上去,你只拥有灵魂,所以不会感到任何痛苦。”
“那你呢?”
“我在下面等你,一起去第八层冰山地狱。”
陈岁安再迟钝,也知道现在问不出任何结果了,所以再没有说一个字。
-
十八层地狱第七层——刀山地狱。
在都卢难旦判官拉开卷宗之时,白鹤出现了。
“准备好了么,哥?”
陈岁安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说了句:“这层地狱是因为我杀了王志对吧,他死不足惜,害死毕潇予,我绝不认罪!可是为什么要上刀山,你们俩从来都在让我避开刑罚,为什么这一次坚持受刑?”
赵渡说不会痛,就不会痛,他相信他。
但是他想搞明白为什么。
白鹤无奈解释:“这层地狱就是以命抵命,如果不付出痛苦,是永远下不到下一层冰山地狱。”
话音未落一座寒光粼粼的刀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膨胀,它上通无尽苍穹,下至无穷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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