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煊回到屋内喝了口水,问李远,“军师呢?”
李远跟着一齐上山平叛,还是一身短打装扮,机敏道:“军师跟着押解的队伍去大牢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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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手指挑起黄袍一角,抬眸,眼中似有讽意,“龙袍?”
山城王被五花大绑在刑架上,吓得面色煞白两股战战,“不不,大人,您仔细瞧瞧,这是蟒袍,本……草民不敢。”
莫尹轻摇了摇头,“反都反了,”手指放下山城王的袖子,他淡笑道,“也只敢称王么?”
山城王所谓造反一开始也就是三十来人,村中不满救济的粮食太少太差,与两个衙役吵了起来,一衙役要打,山城王便是另一衙役,他在村中长大,拦了几下,被那衙役推倒,他倒在地上头磕了石头,正昏着呢,便听一声惨叫,却见有村民拔了他的刀捅了衙役,之后种种混乱逐渐就变成了此等情形。
称王的日子不过几月,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朝廷会将他捉拿归案,他时常半夜惊醒,搂着几位爱妃不停擦汗,总算是真等来了这一天。
“大人明鉴,草、草民并非造反,一切皆有缘由。”山城王急道。
“哦?”
莫尹向后退了半步,周勇及时地送上椅子,端上茶,莫尹接了茶轻轻一吹,袅袅的热气飘散,他淡淡道:“这么说来,你是有冤情了,说吧。”
山城王不知面前人到底是何身份,但见莫尹通身的气派,想他一定是位钦差,于是声泪俱下地陈情他那日并未杀人,村民们杀了衙役之后,将给其余两个村的粮也全分了,夺刀、杀人、分粮虽事事与他无关,但他若就这么回去,上头绝不会相信,也不会放过他,他到时一定脱不了干系,一不做二不休地带着诸位村民躲到了山上。
其余村的村民听说自己的粮没了,便来山上讨要说法,山城王便允诺为他们找粮,可粮食又不能凭空变出来,于是他们便带人去官府必经的运粮路上劫粮,如此队伍慢慢发展壮大,人便越来越多,人一多,许多事就不能自主了。
“草民未曾想自立为王,是丞……不,是宁博远劝说我如此有个名头,我们是抢了些银子粮食,可造反却是万万不敢说的。”
莫尹一口一口地抿着热茶,山城王说得口干舌燥唾沫横飞,他始终一言不发地静静听着,等那山城王说完,他才重又抬起眼眸,道:“大胆反贼,还敢狡辩。”
声音不轻不重,却是冰寒刺骨,叫那山城王不由浑身一激灵。
莫尹扬了扬下巴,“割他一只耳朵。”
周勇应了声“是”,立即拔刀上前,山城王吓得连连惨叫,他自“造反”以来,一路顺风顺水,可谓是运气绝佳,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养出了一身细皮嫩肉,耳尖刚被揪住,他便大叫道:“大人、大人,我招、我招——”
其实他也不知要招什么,只是当衙役时的经验让他下意识地这么喊了出来。
莫尹眼眸轻轻一闪,挥了挥手。
周勇便立即收刀退了出去。
莫尹将茶碗放下,站起身走到那山城王面前。
牢内昏暗,山城王本就紧张恐慌到了极点,他一直都未曾注意面前人的相貌,等莫尹走近时才发觉对方生得一张冷艳绝伦的秀美脸孔,面目苍白,双瞳幽深,让人不由得生出这到底是人是鬼的恐怖揣测。
“你说你未曾造反,那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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